“对不起……”穆霭终于亲口说出了心底的亏欠,他心疼地看向被自己折磨得几乎疯魔的云景阳,模糊的视线像林间的晨雾将他满腔的爱意都一网打尽。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被人这样爱着。
半干的黑色发丝衬得穆霭肤色雪白,云景阳回望穆霭一双漆黑似宝石的眸子,声音嘶哑:“穆穆,不要再擅自离开了。”
他怕自己真的会疯。
穆霭抿住嘴,颤抖的唇瓣似乎要说什么,半天化为一阵无声。
手指滑到年轻男人的鬓边,穆霭靠近云景阳耳畔,呢喃道:“云景阳,我不值得你对我如此好。”
痛苦地闭上眼,穆霭脑海中闪过的是他被欧阳霖囚在另一幢房子里时的片段,耳中原本细微的嗡响在随着记忆的涌现变得愈发躁动。
云景阳将手覆上穆霭布满瘢痕的后颈,温柔地抚摸。
穆霭身体僵了一瞬,要立刻后退,又立刻被云景阳按住,耳边旋即传来云景阳的安抚,“穆穆,别怕。在我这里,不管发生过什么,你都值得最好的。”
明明没有说什么,穆霭却觉得眼眶湿润,不安的心倏然平静下来。随后,他表现得像个受了欺负的孩子,咬住嘴唇,紧紧抓住云景阳身上的睡衣。
云景阳侧过脸,在穆霭脸颊落下一个不算清白的吻,嗓音带着异样的嘶哑:“穆穆……”
……
诺大的庄园不再灯火通明,像一只蛰伏于林间深处的巨型怪兽,安静地趴在半山腰处。
夏末的风从半开的窗户钻进同样静谧的庄园别墅,顺着旋转楼梯飘到三层走廊的尽头,在一副保罗?塞尚的油画真迹前停下脚步。
这是穆霭离开的第一年云景阳在一场拍卖会上以1.37亿美金拍下的作品,名字是“圣维克多山”。画面中浓郁沉着的绿与深沉的土红、土黄交织,像一首和谐的色彩交响乐。
可不论话中的乐曲如何动听依旧盖不住从卧室内传来的暧昧低喘。
杂乱的衣物散落在厚重的地毯上,被扔在地上的安全套盛满了白色的液体,一个个像胀大的鱼鳔,无声地昭示着一旁摇晃的床上正在发生的事情。
“唔……”穆霭雾蒙蒙的双眼半睁,模糊的视线迟迟无法聚焦,浓密的睫毛如主人时而升起时而降落的心情瑟瑟发抖。
“穆穆~穆穆~”
一声一声的低哑呢喃灼烧了穆霭本就不清晰的思绪,他仰躺在床上,通体雪白的赤裸躯体像传说中的雪妖,用尽力气勾引着将他压在身下的男人。
黏腻的肉穴经历着疯狂的冲撞,混乱的大脑让穆霭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他泛起青色血管的脚背绷紧,下意识的扑腾不小心踢到云景阳的胸口,还没来得及感受脚掌下咚咚的跳动,他细瘦的脚踝被对方一把握住。
云景阳跪在床第间,另一只手压住穆霭满是嫩肉的腿根,额头的汗水坠落,刚好滴在穆霭的腰腹间,形成小股的水洼,盛满了色情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