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舞台上的歌手已经将歌曲进行到尾声，无数的回忆伴随着蒋林熙的絮絮闪现，穆霭握紧双手。在听到蒋林熙说出那句“认真”时，他承认自己的心脏落了一拍，因为对方严肃的模样让他很难不重视，他也很难不细想自己往后与蒋林熙到底该怎么相处的问题。

思考许久，穆霭低下头，沉声道：“我们还是先从朋友做起吧…我尽量，不躲你，毕竟后面还有展会要忙。”

在穆霭看来，如今他与蒋林熙其实连朋友都算不上，唯一的关系便仅仅是领导与员工，面对蒋林熙明目张胆的“追求”，他更加清醒且痛苦。

蒋林熙哑然半晌，他望向穆霭，半天，坐正了身子，手掌放在结了层冰冷哈气的酒杯上，苦笑道：“朋友？好，朋友就朋友，朋友也不错。”喉咙好像吃了黄连，苦涩得让蒋林熙眼眶被莫名醺红。

“……”

穆霭不知道有没有听出蒋林熙语气中的卑微，他只是再次将刚刚被蒋林熙拦下的半杯酒重新拿起，然后几口快速喝尽。

于是，几种不同度数的酒精下肚产生了反应，让穆霭很快觉得昏沉，就在蒋林熙发呆出神时，他趴在了酒吧的台子上，醉晕了过去。

“喂，穆霭！”余光瞥见穆霭摇摇欲坠的身子，蒋林熙赶忙扶住对方的身体，焦急地唤了一声。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穆霭深沉的带着酒气的呼吸，年轻男生将头倚靠在他肩膀，蒋林熙忽然不知道下一步动作是如何。

感受着脖颈处靠近的温热，蒋林熙的呼吸有些不平稳，体内仿佛有一团急促燃烧的火焰在流窜，酒精成了助燃器，差点把蒋林熙的所有理智都燃烧。

他侧过头，小心翼翼地盯着穆霭半张的嘴唇，半晌，蒋林熙咽了下口水后狠狠闭上眼睛，用力压下想吻住穆霭的冲动，他起身叹口气，半搂住穆霭走出了酒吧。

穆霭身形比蒋林熙小了一圈，被蒋林熙搂在怀中，夜幕下的两人难得显出几分温情与暧昧。

灯光成了幕布下最好的舞美，柔色和煦的光洒在两人身上，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

蒋林熙背着穆霭终于回了酒店的房间里，他身上的铅灰色礼服变皱，没了平日的优雅。

将醉酒的穆霭放在床上，蒋林熙站在一旁喘了几口气，盯着双颊微红的穆霭，他冷不丁笑笑。

两人现在也不知道谁是老板，谁是员工。

穆霭紧闭双眼，因为喝了酒，他只觉得身上热得很，于是他下意识将衬衫衣领处的领带扯了扯，露出半截白里透红的锁骨，随后翻了个身，仰面睡在床上让自己更舒服些。

注意到穆霭的动作，蒋林熙嘴角的笑僵住，瞳孔慢慢缩紧，旋即他快速转过头，猩红着眼看向窗外，慌张扯起被子压在穆霭身上。

调整好呼吸，蒋林熙粗重的喘息声终于慢慢变得平稳。他盯着玻璃上映出狼狈的自己，表情中闪过无措。

天知道，他差点像饿狼见到羔羊一样生扑到穆霭身上，面对如此秀色可餐的一幕，若是之前在国外的他，一定会不敢不顾地压上去。

可现在他面对的是穆霭，穆霭不是他曾遇到的某某，于是理智让他始终紧绷着脑袋的弦，控制着自己不能行径放浪，不然他清楚自己曾经的一切努力都将付之东流。

沉沉地吐出几口气，蒋林熙没敢再看向穆霭，脚步慌乱地跑进了盥洗室。

这一夜，或许是喝了酒的原因，穆霭睡得很好。不过，早起时，他却注意到了蒋林熙眼底淡淡的青色。

站在展厅的门口，穆霭看向正在与参展宾客攀谈的蒋林熙，心里猜想是不是昨晚自己耍了酒疯，麻烦到了蒋林熙？但过去他即使喝得再多，也不会太折腾别人，只是睡觉深沉而已，蒋林熙怎么会没睡好呢？

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