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局一时半会儿不会结束，蒋林熙不走，他也不能离开。

程鸿远听到穆霭没带药，气得骂了他一句白痴，然后匆忙挂断电话，开车向酒店赶来。

在等待程鸿远的时候，穆霭打算到露台上透透气，却担心蒋林熙在饭桌上的情况，纠结间，他抬眼看到迎面走来两个人，然后不敢再动弹了。

蒋林熙与白商信一起向盥洗室走近，两人自然也发现了神情错愕的穆霭。

白商信率先开口：“蒋总，那位好像是你的助理。”

蒋林熙脸颊是被酒气熏染的微红，眸中却清明得很，他点点头，玩笑道：“嗯，估计是今晚的酒水喝多了吧？白总，您先请，我与我助理说点事情。”

白商信颔首，推门进了洗手间。

穆霭盯着蒋林熙，尴尬开口，“蒋……”

然而话还没说完，蒋林熙便走上前，将穆霭整个人罩在自己身影下，挡住了穆霭的全部视线。

穆霭吓得屏住呼吸，他小心翼翼抬头，注意到蒋林熙表情变得阴暗，对方声音低哑，有些压迫，“穆霭，我是不是说过助理要时刻关注老板的状态？”

穆霭被蒋林熙骇人的气势吓到，他后背贴着冰冷的瓷砖面，咽了下口水，点点头。

蒋林熙低下头凑得更近，几乎用气音质问：“既然记得，为什么饭局才进行到一半自己偷溜出来了？”

穆霭咬紧唇，感受到耳边喷洒的热气，他一动不敢动，过了几秒，才回道：“我觉得屋里有些闷，想出来透透气，顺便上个卫生间。”

蒋林熙向下斜睥穆霭，“真的吗？”

穆霭鼻尖是从蒋林熙身上传来的混着香水味的酒气，他闷闷地“嗯”了一声。

蒋林熙仔细瞧向穆霭，半天没有说话，然后没由来地问了一句，“你之前与白商信见过面吗？”

穆霭奇怪地蹙眉，他回望蒋林熙，“没有，今天第一次见面。”

两人无声地对峙，从穆霭的眼中蒋林熙察觉不出任何撒谎的痕迹，于是转瞬间，他眉眼弯起，轻捏穆霭的脸蛋，“好，我就是问问，出来透过气感觉好些了吗？”

穆霭撇过脸躲过了蒋林熙的小动作，“好多了，要不要我回包房内等你？”

看出来穆霭的有意拉开距离，蒋林熙眼底闪过暗色，但依然笑得温和，“好啊，你先回去吧，不用怕，那帮人也到量了，威胁不到你。”

“嗯。”

穆霭从蒋林熙身侧走过，蒋林熙望着他的背影，慢慢收敛了适才的温柔，眼底的冰冷与暴躁逐渐展露无遗。

恰好一旁的门打开，白商信走出来，对还站在原地的蒋林熙说道：“蒋总，我先回去了。”

抬脚正要离开，白商信被蒋林熙叫住，“白总，有个问题我想向您请教。”

白商信停下，转头看着蒋林熙，狭长的眸子里湛蓝色的眼瞳仿佛被精心雕琢的蓝宝石，“什么问题？”

轻笑一声，蒋林熙发问：“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我只是好奇，以您这样的身份在刚刚的饭局上，为什么会为我那个小小的助理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