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从家宴上偷溜走,是打算来问问穆霭下午大伯对他说了什么?可现在看似乎情况不妙。

察觉到眼前男生的焦急,云晨星同样害怕穆霭出事,她开始想办法要怎么开门。

视线向旁边瞥去,云晨星顿住片刻,然后她走近窗台边的花盆,伸手在其间干燥的泥土中摸起来,当手指碰到某块硬物时,云晨星眼神一亮。

将硬物拿出,掌心摊开,是穆霭家里的备用钥匙。

云晨星忽然庆幸还好上次她与哥哥一起来了这里,不然眼下真不知道要怎么办。

不算友好地挤开还在大吼的欧阳霖,云晨星将钥匙插进锁孔里,转了两圈,门应声打开。

两人一起跑进充满了酒气的客厅,客厅里昏睡的男人被嘈杂吵醒,没好气地坐起身下意识骂道:“操,王八崽子这么晚回来,想死啊!”

然而伴随客厅灯亮起,看到面前两个毫不客气闯入家门的陌生小孩儿,醉酒的文绍军立马变了模样。他脸上还带着醉酒的醺红,眼神却一片清明,不像是喝醉的人。

文绍军微微低头,目光森冷,宿醉的嗓子沙哑,带着不易忽视的威压,“你们是谁?”

欧阳霖没理文绍军,径直跑向了穆霭的卧室,云晨星紧随其后。

文绍军立马跟上,伸长手臂要去抓住欧阳霖,“喂,你…!”

下一秒,穆霭卧室的门被欧阳霖踹开。

门板撞在墙上发出嘭的一声,随后是云晨星的一声尖叫,空气凝滞。

看到屋内的场景,三个人的皆身形僵硬,不敢动一下。

欧阳霖瞳孔几乎缩成点,此刻,他的视线里只剩下脑袋低垂靠坐在床边如死人一般的穆霭和地面上的一大滩深红色的血

云晨星同样第一次看到如此血腥恐怖的场面,一声尖叫后,她唇瓣颤抖,凉意从脚底升起,腿软到差点没能站稳。尤其当她瞧见穆霭左手手腕上那条几乎能看见内里白骨的割伤后,大脑顿时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穆霭是下了多狠的决心,才能对自己这么残忍?那刀口深得估计已经切坏神经甚至是肌腱!

欧阳霖愣住几秒,接着一个箭步冲上前跪在穆霭身边,他手臂颤抖,上下来回移动想把穆霭扶起来,但眼前人脆弱的如即将破碎的瓷娃娃,似乎轻轻一碰就能变成灰烬,所以他不敢动,更不敢碰,只能手足无措地跪在穆霭身边,惶惶无助地睁大眼睛。

穆霭眼眸紧闭,苍白的脸上表情是诡异的平静,他的嘴角甚至带了笑,仿佛只是在做一场不愿醒来的美梦。

两只手无力地耷拉在地毯上,穆霭左手的手腕多出一条纵贯腕部的血口,右手的手指摊开还保持着拿手机的姿势。

欧阳霖才明白,穆霭刚刚给他打得电话是他准备自杀前的最后一通。

迷茫地看向穆霭,欧阳霖想大声质问穆霭到底是什么意思!

终于,还是见多了大场面的文绍军跑进屋内一把将穆霭抱起,喊道:“赶紧去医院!愣着干嘛?”

暴躁的声音将发懵的两人叫回魂,欧阳霖赶忙扇了自己一巴掌,站起来开口道:“我、我有车,我会开车!”

文绍军上下打量了一遍欧阳霖,看样子并不信任还未成年的欧阳霖,但他现在喝了酒,或许比眼前的小屁孩儿还不靠谱,而且外面还下着雨,他更不能保证安全。

没办法,文绍军只能回道:“快带路!”

三个人匆匆忙忙把穆霭送到最近的综合医院,云晨星在车里已经联系好家里相识的医生,让对方准备好血浆和仪器,确保人一送到便能被快速推进安排好的手术室。

接近深夜的医院并没有变安静,相反,急诊里人满为患。不久,一声声由远及近的“走开”使人群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