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活里?对于种种看似正常却又充满了诡异的事情,穆霭心里也自始至终没有明朗的答案。

他从来没有认真了解过欧阳霖,自从与欧阳霖相遇,穆霭只知道是欧阳霖救了他,所以他要对欧阳霖很听话。

与此同时,穆霭更清楚一点:欧阳霖,很可怕。

“求求你,饶了我!我不敢了!”

空寂许久的别墅,灰尘布满了桃木色的地板,像一层黑白滤镜罩住了其中华贵的家具名画与灯烛火光。

躁动的人群外,穆霭如一只听话的木偶呆呆地站在角落里。他眼神缥缈,略显冷漠地看向不远处正在被其他人殴打的男生,对方与他年岁一般大,被带来此处教训的原因只是因为不小心撞到了欧阳霖却没有道歉。

“我错了!放了我吧!求求你们!”

男生仰面躺在地面,把自己脆弱的软肋全部露出。他不懂得保护头部,只是惶恐地看着周围朝他落下棍棒的男人们,口中不断求饶,无措的样子一看便知是第一次经历真正的暴力,像落入狼窝的兔子。

欧阳霖翘起腿坐在单人沙发上,兴致勃勃地听着男孩儿的哭喊,放松的姿态似乎在欣赏一曲优美的交响乐,癫狂的神色落在穆霭眼中让他心底一颤。

穆霭神情中闪过疏离与困惑,他瞧着欧阳霖的背影发呆。

尽管距离两人初次相遇过去了许久,可面对突然出现的欧阳霖,穆霭对他乖巧的外表下还是充满了抗拒。

然而,欧阳霖又好像对穆霭有一种魔咒,让他每每想躲避时,耳边总会响起对方如鬼魅的声音:“是我救了你,你是我的。”

意味不明的话不断出现在穆霭脑海,于是直至此刻,穆霭潜意识里对欧阳霖很是依赖,并且对欧阳霖的话惟命是从。

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使穆霭胸口发闷,出神间,他将视线慢慢移向正被几个高大男人围住的男生身上。对方的校服上布满了脚印,原本白净的面容变得鼻青脸肿,穆霭心想:是不是当初他被金钏几人殴打的时候也是如此狼狈?

不过,他与眼前的男生有一点不同即便被打到头破血流,他都不会说出一句求饶的话。因为他从来没认为自己有错,把他拖入深渊的是别人,他为什么要求饶?要承认是他犯了错?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穆霭的目光落在男生流血不止的额角。他平静的面容变了一瞬,眸光闪烁间嘴唇蠕动了几下,却最终没有开口。

血腥没有为这场单方面的施暴按下暂停键,反倒将其带入了高潮。看到眼前刺眼的红色,男人们似乎变得更加兴奋,像闻到血气的鲨鱼浑身充满了杀气,他们狰狞地笑着,对猎物露出一整排雪白森森的尖利牙齿,只等下一秒猛地咬上去,狠狠撕扯猎物的血肉。

欧阳霖也没有下令停止,他勾起的嘴角是戏谑、是享受,独独没有怜悯。

穆霭站在一旁,冷冷地瞥了眼正在欣赏暴力美学的欧阳霖,然后他看向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的男生,皱眉冷声道:“够了吧…他要晕过去了。”

欧阳霖上下打着节奏的手指倏然停止,旋即几个男人好像得了指令,一起收回手中的拳头。

被打的男生不再求饶叫喊,彻底昏了过去。

欧阳霖没看向倒在地上的男生,而是转过头紧紧盯着穆霭,好像要从穆霭无波无澜的表情中梭巡到什么。

他深邃狭长的眸子像阴森的深渊,让穆霭双脚僵硬,不得不定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