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云景阳始终不肯接受云昇的邀请，他总说自己要光明磊落地活着，不希望成为云昇那样心狠手辣的人，更不愿每天过刀尖舔血的生活。

然而现在因为之前的一次请求，云景阳不得不暂时同意云昇对他的“栽培”。

叹口气，云景阳仰躺到床上，因为心情烦闷，他闲待了一会儿后习惯性拿起手机想给穆霭拨去电话。

当看到屏幕上的日期时，云景阳一个挺身重新坐起来。

周日是感恩节？

心里的阴霾逐渐消散，一个想法从脑中闪过，云景阳勾起嘴角，按下了穆霭的号码。

……

《Thankful》在商场前的小广场无限循环播放，周围来来往往的人们大多是情侣或好友借着感恩节的由头出来约会或聚餐。

穆霭站在小广场一个礼盒形状的大摆件前瞧向在商场门口的人群，又时不时看向某处以期找到熟悉的身影。他今天穿了件纯白色的羊羔绒宽松外套，外套的后面还绣了个带天使翅膀的小熊，两只翅膀跟随穆霭的动作一颠一颠，显得俏皮可爱。

云景阳一路跑来，远远看到了穆霭奶团子的模样，他立刻眉眼粲然，抬手招呼，“穆穆！”

穆霭闻声抬头，随后也笑得明朗，“你来了？”

云景阳穿着与穆霭一样的情侣款外套，只不过他的是黑色，后面小熊的天使翅膀也变成了小恶魔专属的蝙蝠翅膀形状。

这两件衣服还是云景阳在网上无意中看到的，他觉得好看所以都买下来了，刚好与穆霭一人一件。

云景阳拉过穆霭带了凉意的手，“走，先去喝杯热乎的暖暖身子！”

穆霭乖巧点头，一双星星眼望向身前男生的背影，不再掩饰目光中的喜欢。因为是周日，大街小巷人满为患，穆霭走在其间或许是受到氛围感染，并没有像之前在学校里一样与云景阳保持距离。

想起几天前，云景阳打电话说要约会的时候，穆霭差点将手中给鹤望兰浇水的小水壶摔到地上，他结巴着问：“约，约会？”

云景阳坦然回道：“没错，约会！穆穆，我试用期差不多要一个月了，也没听长官您说我合格了，所以我决定带您出去约会一次，促进促进彼此的感情，如何？刚好周日是感恩节，一定有很多好玩的地方！”

听到云景阳提起的试用期，穆霭面露羞赧，他想了想，回道：“好…我们在哪里见面？”

电话另一边的人犯了难，“嗯…不如去滑雪吧？你喜欢吗，穆穆？”

穆霭抿紧嘴，面带犹豫，说实话他不太想去。说到运动，除了游泳能勉强接受，其他的穆霭都不太喜欢，可云景阳是不是想去滑雪？不然答应吧？

穆霭几秒的沉默让云景阳了然，他低头眸光柔和，“穆穆，不喜欢就说出来，不要勉强自己。”

穆霭刚要开口答应，在听到云景阳的话后怔愣片刻。

原来，是可以说不喜欢的。过去，他也很多人说过很多次自己不喜欢、不是这样的、不要……却没有一个人听他的话，也没有一个人给他说出拒绝的权利。

云景阳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对他说：“不要勉强自己，不喜欢就说出来。”

心脏怎么回事？“咚咚咚”跳得厉害。

过了好半天，穆霭语气放软，“我…不喜欢滑雪。”

云景阳眼睛弯成月牙，“好，我们不去滑雪，就随意逛逛，可以吗？我知道德国使馆那边有感恩节集会，里面还有很多好吃的！要不要去？”

听到好吃的，穆霭兴趣明显高涨，马上回道：“要去！”

于是两人商量着定下了大概的约会行程，白天去德国使馆附近转悠，晚上去云景阳家里一起吃感恩节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