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完照,秦南斜睥向呆滞的穆霭,然后若无其事地凑近,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暧昧地问道:“穆霭,云景阳和当初器材室里的男人,谁的大啊?”

瞳孔在刹那间紧缩,穆霭无妄地瞪向不远处的深灰色墙面,表情在秦南说出器材室三个字时变成惊愕。

怎么会?秦南怎么会知道?他怎么会知道发生在器材室的事情!

耳边秦南的大笑伴随其他男生的哄笑让穆霭的精神崩溃,他肩膀发抖,握紧的拳头让指关节泛白。被脱光示众的羞耻感让穆霭大脑充血,他脸上毫无血色,微微张开嘴,却根本说不出来一个字。

秦南斜睨着异常的穆霭,手指玩似的转悠起内裤,用一种很不着调的语气低声道:“上一次云景阳因为你把我打了,穆霭,你还真厉害,才转到一中几天就能把云景阳迷得变了个样儿?”

“可是穆霭,云景阳应该不知道你过去在青汇都经历过什么吧?你说若是你的那些破事,尤其是发生在建材室里的‘意外’让云景阳知道了,他还会关心你吗?”

穆霭身形僵直,秦南的话好像戳中了他的死穴,让他一动都不敢动。

穆霭从来没想过自己当年在青汇的一切云景阳会知道,也从来不敢让云景阳知道。

惶恐爬上脸,穆霭惊慌地望向秦南。

秦南不在意地挑眉,“哟,害怕了?害怕的话,别惹我啊!”他咬牙箍住穆霭的后颈,猛地将对方拉到自己眼前,神情变为凶恶,“我告诉你,穆霭,上次你他妈让我受罚,我还没找你算账!正好这次连本带利我和你一起算!你不是一直像条狗似的跟在云景阳身后吗?今天没他护着你,我看你还敢嚣张?”

“刺啦”秦南将手中的内裤撕成两半,恶毒的语言像淬了毒的箭直直地射向穆霭,“卖屁股的婊子,也配穿遮羞的玩意儿?光着多好,肏着方便!”

说完秦南狞笑着将被残忍撕碎的内裤扔到穆霭脸上,抬起膝盖猛地袭向穆霭的腹部。

穆霭还处于错愕中,毫无防备的他顿时感觉自己胃里翻江倒海。他吃痛地发出呜咽,双腿一软,捂住肚子跪到了地上,脸色是剧痛后留下的惨白。

秦南半蹲下,发狠地抓起穆霭额前的刘海,让对方直视自己,狠戾道:“穆霭,你知道的,我一般有仇当场就报,所以麻烦你先忍一忍,等我消了气,我会放你走。谁让上次我们之间的事情被一些不相干的人打断了呢?”

轻轻拍拍穆霭的脸,秦南收敛了疯狂的表情,然后站起身退后几步,对跟随他的几个男生冷漠地命令道:“打……”

话音刚落,无数的拳打脚踢落到穆霭身上。

尽管有很长时间没有被人打过了,但穆霭曾经经历过无数次被群殴,因此没做多思考,他习惯性用手抱住自己的头,然后身体蜷缩成虾米状趴在地上,任由铺天盖地的打骂如冰雹砸下来。

无人问津的巷子里,没有人注意到一场单方面的暴力正在发生,唯有落在电线杆上的喜鹊看到了一切。它漆黑的雀眼在阳光照耀下显出暗红,歪头懵懂无知地望着阴暗巷子里狼狈趴在地上的男孩儿。

十多分钟后,“喳喳”的叫声传来,喜鹊扑棱着翅膀飞走了,巷子里也随着秦南的一声“好了”重新恢复寂静。

秦南走上前,他居高临下地瞧向衣服以及皮肤上布满脚印、污渍与淤伤的穆霭,原本郁闷的心情有了些微好转。

他要让穆霭记住,忤逆他的下场。

穆霭半边身子发麻,不知道又被人踢到了哪里。他躺在黑褐色的水泥地上,痛苦地皱紧眉,线条分明的下颚线由于失去头发的遮挡完全露出来,还因为喘气声粗重,他白皙的皮肤在瑟瑟冷风中亦如烧制优美的玉器,美得晶莹剔透,让人忍不住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