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听了，指尖稍动，他倒是渴望有一壶好酒，让他酩酊大醉，将所有都抛在脑后。

将欲行看到他身后背的白玉琴匣，问：“这是伏羲琴？”

伏?颔首，道：“是。”

将欲行展颜，如春日初阳，道：“我为你备上一壶酒，你为我带上一把琴，实是妙哉。”

伏?解下琴匣，放到将欲行面前。

他知道将欲行需要这把琴，这把琴需要无情之人才能拨响，伏?自己绝对无法拨响它。此地隐秘安宁，想来啼野还没有找到这里，他来得还算及时。

将欲行打开琴匣，摸向那把神琴，目光中回忆着什么。伏?没有打扰他，兀自饮酒。

只见对方出神了良久，恋恋不舍地将琴匣阖上，叹道。

“可惜，我不能抚这把琴了。”

伏?闻言一怔，不能抚？

将欲行不再看琴，转而问伏?：“是谁交给你的这把琴，可是江家小友？”

“是青霄宗现今的掌门，江素问。”

“果然是那个孩子。”将欲行并不意外，道，“当年他师父火急火燎地把他背过来，求我用素问草为他重塑不受毒侵的肉身，看来小友如今一切安好。”

原来这是将欲行所为，也难怪，旁人怎有这种逆天改命的能耐。

伏?道：“五十多年前，啼野杀上青霄宗，江素问用你留下的伏羲琴，使天地苍生躲过此劫。不过，啼野正在找你，他想夺回灵窍，去除他体内的九玄弑神钉。”

将欲行听完此话，怀念道：“他一点也没变。”

将欲行的话模棱两可，反应也出乎伏?的意料。伏?以为将欲行会对啼野感到忧愁，如今看来却不然。

伏?想到将欲行放入怀中的灵窍，又想起玄龟对他说的话，不由问道：“灵窍是啼野的魔心，早在败花涧里碎作亿万残骸，怎么会在你手里？”

将欲行但笑，并未解释，只道：“…苦心人，天不负，你不会明白的。”

伏?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将欲行，此人尤难看穿，难怪他在十几万年前定下绝地天通之时，能以一棋骗过妖尊，使得妖界数万年都被仙界压制在下面。

将欲行出身人族，但是心思实在深沉。

“那只黑蝴蝶……”伏?又道，“三百多年前飞入封魔塔与我说话的那只，是你传来的？”

将欲行颔首，承认道：“是我。”

“你怎知封魔塔会被雷劈开？”

将欲行为伏?添酒，话中藏着玄机，“封魔塔被劈开不是我料到的，是你自己劈开的。”

“我自己劈开？”伏?只觉得自己听了个笑话，“为什么？？”

“因为你的那个和尚转世了，你必须要去找他。”

听见将欲行提到和尚，伏?的神情僵固，道：“我不明白。”

“你的名字是伏?，对吗？”

“对。”

“这个名字是谁取的？”

“我爷爷取的。”

“不，这不是你爷爷取的，这就是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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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15.只此浮生是梦中

伏?更加困惑，“何意？”

将欲行用指尖沾了自己杯底的酒，以指代笔，在桌上写了个‘?’字，道。

“这个字，你看出什么？”

这是伏?再熟悉不过的字，不觉有什么奇怪。

将欲行道：“此字，上为龙，下为天，连起来便是……”

将欲行的话音止住了，伏?看向他，听到对方道了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