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上也没有遇上可以问路的老师,江湛乔有点害怕了,紧紧抓着书包带,走着走着竟然走到了福利院的后院。

后院有一颗比福利院年纪还要大很多的梧桐树,树干有两个江湛乔那么粗,就长在后院的正中央。入秋后叶子纷纷变黄脱落,还没来得及打扫,银黄铺了满地。江湛乔被吸引了过去,蹲下从地上捡起一片很大的落叶拿在手上看。

忽然从身后传来一声怀疑、不确定的声音:“江湛乔?”

江湛乔蹭得站了起来,转身回头看,惊得手上的叶子都掉了。

陈也双手插着兜,正站在离他五米远的地方盯着他看。

一阵秋风吹过,树叶被吹得窸窣作响,洋洋洒洒落了下来。

江湛乔由震惊转为了惊喜,飞奔着跑向陈也,帽子上的兔子耳朵一颠一颠的。在陈也面前刹住车,江湛乔甜甜地叫:“哥哥,我在找你呢!”

可看清陈也的脸时,江湛乔着急道:“哥哥,你怎么又受伤了?”

陈也在原地僵了很久,似乎在确认这个江湛乔是不是真的。

很长时间后陈也才收回了视线,淡淡地说:“没事。”

江湛乔皱着小眉头,看起来不开心了,气鼓鼓说:“说话不算话,你没有保护好自己。”

打架就是一种保护。陈也没有和江湛乔说,而是盯着江湛乔的小兔子帽子看。

可能是习惯了陈也不说话,江湛乔由生气转为了担心,轻轻问:“哥哥还疼不疼?”

陈也抿了抿嘴,摇头:“不疼。”

江湛乔才不信,这次的伤看起来比上次还严重。他把自己的书包从背上拿了下来,拉开前面小兜的口袋,掏出装在小袋子里的零食和信,塞到了陈也的手上。

陈也对着手上的东西一个愣神,江湛乔刚想说话便听到了江凛韬急切寻人的声音。

“乔儿?跑哪去了?”

一定是他一个招呼没打就跑出来叔叔着急了,江湛乔大声应“哎!我在这儿呢!”又和陈也挥手再见:“哥哥我要走了,我还会来的,你、你别忘了我啊,不要再受伤了!”

陈也看着江湛乔跑起来一晃一晃的兔耳朵,握紧了手中的袋子。

他毫无波澜地走回房间,关上了门,坐在床上打开了江湛乔给他的袋子。

除了一堆巧克力、奶糖、曲奇饼外,还有个淡蓝色的信封。

陈也慢慢撕开信封的封胶,拿出里面的信,一字一字看了起来。

很久之后,陈也把信像原来那样折好,轻轻放回了信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