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成是前日半夜在半山小屋里躲雨欢爱的情事被陆肖肃说漏嘴了。
不,不该说是“说漏嘴”。楚清那个人精,估计三两句话就给陆肖肃在本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试探出来了吧?
“陛下可算来了。陛下昨夜休息得可好?切勿勉强身子……”刘意就站在最近的亭子口,大约是下人们进去送水时就早早地过来这儿等待林昭辉出来了。
“我这次可真是睡足了。睡了足足一天呢。”林昭辉揽过刘意的肩膀自然而然地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在他的熏陶下众人都逐渐习惯了这种被称为“早安吻”的事物,除了刘意自己满足得面色红润外,在场的包括下人无一个大惊小怪的。
林昭辉刚在庭中早早留出的主座落座,就听着一声带了些上扬的鼻音的笑语。
“陛下昨夜娇妻美妾在怀,当真只睡了觉?我可不信。”
坐在亭旁晒太阳的楚清一双凤眼侧目,狐狸似的在沈彬羽和顾容轩两人面上打转,将他们看得坐姿都不太自在。
“你、你干嘛?就算做了别的,难道就不可以吗?”顾容轩先沉不住气了,瞪向他反问道。
“自然可以。我只是羡慕了。虽然我和君后一起伺候过陛下,也时常和贵君一起玩耍,但你们俩一起可还是头一次吧?这么稀奇的场合,我却不在场……”楚清幽幽地叹了口气,语气遗憾得仿佛错过了什么百年难得一遇的大事。
陆肖肃“哎”了一声,扭头困惑道:“可我和君后一起时,你也不在啊。”
“你和君后……?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楚清的语气变了,这次看来他不只是插科打诨,而是真的好奇起来了。
林昭辉回忆了片刻,立刻想起了陆肖肃说的是哪次。
那会儿是靖盛三年,肖肃和彬羽肚子里都还怀着孩子,云儿都还没正式入宫呢。
如今一眨眼,珩祯都已经两岁了。时间过得也太快了些。
“谁侍寝你都要掺一脚,也不嫌忙活的,比和我单独在一块儿时还上心。”林昭辉轻哼道。楚清遇上人多热闹的场子就兴奋,真是叫人头疼。
“陛下吃味了?别嘛……我今夜亲自给陛下赔不是。”楚清单手撑着脑袋身子歪斜地靠在石桌上,没骨头似的呵呵地笑起来。
林昭辉总觉得楚清就连笑时抖动肩膀的姿态都愈发会勾人了,否则怎么会如此恰好地将松垮衣领中的锁骨都颤得露出来一大截?而且看他的眼神林昭辉便知自己没有误会:这人本意就是如此。
“好了好了,一大早的又在说这些房里的事。咱们脸皮厚也就算了,大家都在呢,你总得顾着点夏瑞他们。你看,这不又把人脸颊都蒸红了?”
夏瑞没想到话题突然转到自己身上了,惊得肩膀一缩。他手上的白兔也被吓着了,几乎同步地跳了一小下,又落回夏瑞手中。
南荣云扭头看他,直言不讳道:“真的,好红啊。”
夏瑞是又想到不久前和刘意一起侍寝时满床湿哒哒的情色场面了。见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过来,连忙摇头:“我、我可没有想什么……”
就连南荣云这个外国人都读出他话里的欲盖弥彰了。南荣云手心里那只和他呈反色的雪白兔子也一起抬起脑袋,抖了抖耳朵,状似好奇地盯着音量突然变高的夏瑞看。
“唔,陛下……你们、就别戏弄我了……”
夏瑞低下脑袋,好半天才小声嘀咕了一句。若搁在以前他是绝不敢公然说这话的,如今红着脸却还能反驳上一句,当真是好大的进步。
“先用膳吧陛下,时辰也不早了。”
沈彬羽适时地插话,拂袖替林昭辉布膳。夏瑞用满心信赖的目光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总算从楚清和林昭辉这对光天化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