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辉之前的几个孩子个顶个的听话，但锦黎却是个娇气的小丫头，除了吃饭睡觉两眼一睁就要哭闹，抱着哄上许久才安静下来，一放在床里又哭起来了，叫大人们头疼得不得了。

奶娘们和宫人都说对这样的孩子，其实该偶尔放她一会儿，不能一哭就抱起来，否则以后只会愈演愈烈。但顾容轩听不得闺女哭，只说“那一直抱着不就是了”，恨不得将她放在心尖儿上疼爱。

林昭辉想了想，反正贵为公主以后也没人能欺负了她去，溺爱就溺爱些好了，于是也就随他去了。

这日林昭辉下了朝后来长春宫看父女俩，一进屋就又看到顾容轩抱着锦黎戳她的小脸蛋玩。两张如出一辙的漂亮面庞凑在一起，其中还有一个半张着嘴啊啊流口水，蹭得顾容轩胸口湿了一片。

平日里他最受不得衣服脏污，但对锦黎他却无限包容，嘿嘿笑着晃悠怀里的襁褓，俨然一副陶醉的傻爹爹模样。

林锦黎已经能睁开眼睛了，不过还没到认识手脚的地步，脑袋也没力气。她软软地贴在顾容轩胸口，本能地往他衣服上啃咬。

“唔，你饿了？可是爹爹没有奶啊……”

顾容轩自言自语起来，他的语气听起来很是苦闷，林昭辉在门口好整以暇地偷看了一会儿，发现他依旧没注意到自己的到来，忍不住清了清嗓子。

“哇啊，陛下？你什么时候来的，一点儿动静都没有。”顾容轩吓了一跳。

“刚下朝赶过来。听说你在和锦黎玩耍，就没让人通报。”

林昭辉在窗边坐下，按惯例隔着衣裳捏了捏顾容轩的大腿和侧腰，确认自家贵君确实有在一点点胖回去，他这才在其轻呼声中将女儿接过自己怀里。

“刚刚听你独自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

“呃……”

顾容轩听清林昭辉的问话后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看了看锦黎，又看了看他家陛下，一点点憋红了脸。

“也没什么。只是问她是不是饿了。既然陛下来了，就让柳儿先抱她去乳母喝奶那吧？”

林昭辉看着自家贵君磕磕巴巴的模样，心道容轩还是一如既往不会说谎。他心中好笑，但也没追问，点点头将刚刚起就在找奶吃的小锦黎送出门去交给柳儿。

他转身回屋，却看到刚刚老实躺着的顾容轩从床上探出头来，鬼鬼祟祟地招呼自己。

“陛下，陛下……！”

林昭辉见他压着嗓子神秘兮兮的，笑着轻轻掩上门，让外头的下人不要进来打扰，这才快步走回床边。

他先是捧着顾容轩的脸，结结实实在其唇上用力亲了一口，这才问道：“怎么了？”

顾容轩脸色微红，扯了扯林昭辉的袖角催他坐下，让其尽可能往榻里靠近自己些，这才低声问道：“陛下，那个……我、我听说陆肖肃之前似乎都能靠自己奶孩子啊？我却几乎没什么奶水。他究竟是如何办到的？陛下肯定知道吧？”

林昭辉一怔，没想到顾容轩竟会主动问起这事儿来。

有关开口询问陛下如何出奶一事，顾容轩固然也挺羞耻的，但想要亲自喂孩子的心情此时占据了上风。他红着脸又一次拉了拉林昭辉的衣袖，不甘道：“我应该也不比他差吧？陛下，他是不是喝了什么特制的汤水？有没有什么独家偏方？还是说陛下帮他通乳了？”

他目光闪烁，看起来期待极了。

林昭辉看在眼中不免有些心痒痒。前些日子他满脑子都是自家贵君生子不易的可怜模样，都不知该如何安抚是好了，自然舍不得欺负他半分。如今顾容轩恢复了不少，这副又傻又欠的模样实在叫人忍不住想逗一逗。

“他能出奶确实有我一份力。不过并非疏通一番就肯定会有奶水，这事还是要看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