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蒙蒙亮那会儿林昭辉就去上早朝了,他忍着困倦爬起来要送行被劝下,又塞回了被子里,被林昭辉在额头上印了个戳儿就浑身暖洋洋地再次睡了过去。

他再醒来已是两个时辰以后的事。南荣云摸着酸涩的后腰撑起身,下地走了两步,起码还能动弹。

林昭辉的精神头实在太好。南荣云幼时也跟着武术先生学过身法与射箭,虽不精通,但一向自认为体力还算不的。他从没想到侍寝竟是如此累人的事。

洗漱后随便用了点东西,南荣云又换上了直身袍。他身上尽是红红紫紫的暧昧痕迹,还有几个牙印儿,可穿不了南国服饰了……

“公子,您昨日换下来的衣裳要送去浣衣局洗吗?还是奴才找人替您稍微搓揉一番?南国的衣服上有好多叮呤咣啷的挂坠,泡了水奴才担心会锈。”南荣云的双侍给他递来了刚煮好的避子汤,关切地询问昨夜丢了一地的衣裳该如何处理。

南荣云都忘了这事儿了,不好意思道:“这,不好给浣衣局洗吧?麻烦你,找我们自己的宫人,避开饰品搓一搓就是。”

“知道啦。嘿嘿……奴才昨夜在屋外都听着响儿了,公子真懂陛下。”双侍窃笑着压低声音打趣了一句。

“不,不是我懂,是……”

南荣云脸颊发烫地在心中添了一句:是康昭仪他太懂皇上的喜好了。

想到楚清之前兴致勃勃地向自己建议侍寝时穿着南国服饰,还说也要定做一套穿着玩,南荣云抿了抿唇。

虽然不太好意思,但他还是准备等下过去拜访一趟,将结果如实告知对方。

南荣云双手捧着汤药碗,垂头吹了吹,这才伸出舌尖试探着轻触。

他的贴身双侍大部分时候大大咧咧的,但伺候人时很细致耐心,知道自家公子吃喝东西怕烫,汤药早已经被放置得温热。

南荣云确认汤汁不烫舌头了才仰头整碗喝下。看着光滑得反光的碗底,他心里不禁有些遗憾。

他自以为十八岁已经足够大了,但林昭辉却说这个年纪就当爹爹太早了些,让他先喝着避子汤,起码等后年再说……

见南荣云对着避子汤的药碗发呆,他的双侍以为公子对避孕一事心有不满,“哎”了声赶忙安抚道:“陛下是心疼公子年纪小,这才不想让您太早当爹爹呢。再说,您也知道长春宫主位的荣贵君……数年还未怀上子嗣,咱们初来乍到,若是越过他去了,传出去也许不好。”

后面这条是他自己加上去的。但南荣云听进去了,也觉得是这个理。虽然见了几面后荣贵君给人感觉不算太难相处,但涉及到子嗣一事,他还是想谨慎些。

“我明白。贵君是个好人,我也希望他早日得偿所愿,”南荣云点点头,将空碗放下又道,“说到他,还有康昭仪,我正想去告诉他们一些事。我们起身,出去走走。”

……

主殿中,顾容轩正对着棋盘苦思冥想。

“贵君,你怎么又许久不动了?”楚清撑着脑袋坐在对面,在顾容轩纠结落子的这段时间,他已经看了足足两整页的书了。

“哎呀,你别吵!打断我思路。”

顾容轩愤愤地怒视了楚清一眼,他刚有些思路来着。

楚清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与顾容轩下棋,比起棋局本身,看着对面的贵君瞻前顾后、蹙眉思考半天后毅然走入错误的道路好像还更有趣一些。

“呵呵,早知道我就去找君后了。起码下起来有来有回。”

一听这话顾容轩不乐意了:“哦?那你去吧,以后就当长春宫没你这人!“

“瞧我张嘴,说的这是什么话?大人不记小人过,给您赔不是了……”楚清见顾容轩气闷,立刻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