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像是新婚燕尔似的,一路吃了许多零嘴儿,还喝了酸梅汁、买了一堆没用的小玩意儿给清睿他们,待到走到正儿八经的酒楼门口时,两人早已什么都吃不下了。
“这样也好。之前绕路花去的时间这就省下了,我们可以去登高望远了。”林昭辉松了口气,计划赶不上变化,好在最后时间卡得正正好。
“可是要去宁松塔?”
“什么,你知道啊?”林昭辉语气顿时有些失落。
沈彬羽连忙道:“京中城里能登高的地方极少,只有节日这夜宁松塔会对外开放,供学子登上以求高中……”
林昭辉还是低着下巴看他,一副计划被看破的闷闷不乐模样。沈彬羽知道他这姿态做假逗弄自己居多,但还是挽着他又找补道:“不过你也知道,我并无参加科举的打算,所以其实一次也未上去过。今日还是头一回。”
听他这么说,林昭辉才满意了,与他出发往城中高塔走去。
离开了夜市,往塔那边走的基本只有男人了,夹杂着寥寥几个陪着夫君去的双儿和妇人。林昭辉见四下无人,这才小声凑到沈彬羽耳边嘀咕道:“你这般才华横溢,怎没想过要去科举入朝为官?”
沈彬羽看了林昭辉一眼,嘴唇微张,停顿片刻才道:“先皇于我十三岁就隐约有指婚的意思,虽未下诏,但父亲得此暗示,怎能让我去科举?
“此事陛下当时应也曾听说过,许是没放在心上,或是……忘了?”
“呃。这……”
林昭辉拼命回忆着,总觉得似乎隐隐约约记得是有那么回事。
先皇可能想着儿子还小,板上没钉钉的事不好说得太绝对,便随口一提。那会儿的太子估摸着左耳进右耳出,转头就抛在脑后。
沈彬羽未等林昭辉说话,又轻笑道:“无妨。我知道夫君有时候记性不太好。尤其是……我们‘真正成婚’前的事。但毕竟你日理万机,这也是人之常情。我绝不会放在心上。”
林昭辉眨了眨眼,盯着沈彬羽的脸看。
他怎么觉得彬羽这话……听着意有所指呢?
莫非……
“夫君,到了。”
沈彬羽仰头看向眼前的高塔。高高的塔尖后映着一轮弯钩似的银月,天空无云,晚间的星辰清晰可见。
林昭辉想到之后的安排,当下不敢再花时间细想,忙扶着沈彬羽一步步绕着盘旋的阶梯登塔。
虽然过去三月有余,但沈彬羽到底还是刚生过孩子的,身子肯定比以前虚一些,还是小心为好。
可能因为这会儿许多学子还在酒楼小聚,准备等酒劲儿上来了再登高望远,正好吹风散酒,故而两人爬到塔顶时,一圈的瞭望台上并无太多人在,只有几个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借诗抒发胸臆、为彼此互相送上对仕途的祝福。
沈彬羽被这从未见过的京中夜景打动,手搭放在栏杆上,安静地欣赏着眼下的景色。
林昭辉匆匆瞥了一眼后便忍不住往后打量,见那几个尽职尽责的便装侍卫也早候在那儿了,他小幅度抬头用下巴指了指天,试图露出询问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