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在尚仪局做事,只因会一些南国语才被调来教导南荣兄妹官话和礼仪。如今南荣云被封了兰林,她也被留了下来,负责长期教导他。

她不可否认存了一丝希望对方得了皇宠后提携赏赐上次自己的私心。人哪有不盼着好的?

只是除了这个原因外,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也确实感受到了南荣公子的亲切与上进,不由得衷心希望他日后入宫能得偿所愿。不求大富大贵,至少能活得轻松快乐那么一些,莫要整日脸上都是这副迷惘麻木的神色,也就足够了。

……

三月中旬,长春宫中。

林昭辉的身后跟着抬了赏赐的宫人,不断往长春宫东侧殿送去。

今儿是太医院正式宣告康昭仪能重新侍寝的日子。

虽然楚清前段时间就已大病初愈,但太医知道他以前总反反复复每年发作,特意嘱咐了要休息到谷雨时分。

林昭辉不疑有他,很是遵从医嘱。反倒是楚清憋得痛苦。

陛下每次来了就躺在一边,最多摸一摸亲一亲,撩得人身子火热,就是不肯办正事。

比起病痛的苦闷,楚清只觉得这段明明已经大好却不能欢爱的日子更折磨人。如今总算是熬过去了。

雨生百谷,柳絮飞落。林昭辉叫小太监给他撑了油伞,顶着细碎的春雨来了长春宫。

他远远地看着了穿着一身水浅葱色的楚清站在殿门外,笼罩在朦胧细雨后,身形单薄,像画中人一般缥缈。

楚清的脸色比起前几个月的苍白已有了明显的血色,只是捂了一个冬天后他又白了两个度,远瞧着皮肤仿若在反光似的。

“怎么等在外面?下了雨,你这样该受凉了……!”

林昭辉连忙快步跑上前。

小太监欲哭无泪,低声叫着“陛下等等啊”努力抬高了伞,撒丫子狂奔追上去。

若是让陛下淋雨感了风寒,回头刘总管要训他了……

楚清好久没出来透过气了,正晃悠着仰头看殿外的雨景。看到林昭辉来了,他弯起眼睛浅笑:“陛下来了。”

“快进屋去。”

林昭辉焦急,推着楚清往殿里走。

他摸着楚清的衣袍上沾了一丝春雨的凉气,不赞同道:“你病刚好就这样折腾?又要躺下不成?”

楚清笑道:“陛下赐的封号管用,我定不会再病倒了。”

宫人们见两人姿态亲呢,纷纷默不作声地抬着礼物往暖阁去,只留了一人将恭贺康复的礼单交给楚清的双侍。

林昭辉挥退随行的侍卫和太监们,告诉众人明早再来迎驾,转身就关了寝殿门,揽着楚清两人入内。

见楚清一双眼睛含情似的盯着自己,林昭辉心口一片软热,问他:“怎么不好奇我都送了什么好东西来?”

楚清从喉咙里短促笑了一声,双手一把勾上林昭辉的脖子,直接软着身子前倾倚靠了上去:“不好奇。我也不那么在乎。陛下迎着春雨也要前来给我侍寝,便是最大的贺礼了。”

说着未等林昭辉回应,楚清纤细的手指就扶上了他的脸颊,凑上来,轻吻他的嘴唇,顺势将身体贴得更紧密无间。

“这点毛毛雨算什么?”

林昭辉笑道,弯着眼睛看楚清的眸子,呼吸变得有些粗重:“怎么……怎么感觉你今日和以前有哪里不同了?”

“比以前热情?还不是陛下将我吊胃口吊得狠了。”楚清开玩笑地用埋怨的语气说道。

“是,但又好像不仅仅是这样而已。就是感觉你亲我的时候,神态和姿势……都仿佛和以前不太一样,”林昭辉自个儿也说不上来是个什么区别,含糊地描述着,“难不成这也算是‘小别胜新婚’?”

楚清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