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没有出力的首席慢悠悠的指使其他人，他像是完全置身事外，轻飘飘的两句话下去，就让一大帮人献上生命，其中最热切响应他的当然是那个少年。

街道一层层糊满了血，这些血短时间内不会有人来清理，而是被居住在这一带的动物瓜分。

陆琢用鞋尖蹭了蹭地上的血迹，脸上的笑容扩大了几分，这里所有人都是同样的结局，在未来的某一天变成地上的一滩血泥，再被动物残食。

离开十七区，就能逃避这样的命运吗？

当然不能。

灰发少年带着一身脏污的血迹扑进陆琢怀里，像只发情的狗一样用紫色的发尾蹭陆琢的肩。

“哥、我做的好不好，哥…哥…”

陆琢从来不吝于夸赞能给他带来利益的人，尤其对方还是个漂亮蠢货。

所以他低头亲了亲少年干净的发顶，环住Alpha覆盖着薄薄肌肉的腰身：“还要做得更好。”

“唔、我知道了。”

少年睁着一双金色的下垂狗狗眼，将脸埋进Beta的胸膛，一边试着听陆琢的心跳，一边向他唯一的亲人做出保证。

“我会变得更有用的。”

3乖狗狗的牙怎么能对准主人呢

同样被那个男人抛弃的兄弟，在十七区一起活了下来。

陆琢遇到对方的时候裘樾躺在血泊里，一条腿不正常的弯曲，像是被人生生拧断了，脸上全是血，看不清五官。

陆琢目不斜视，从裘樾身边走了过去，躺着的裘樾呆愣愣的盯着肮脏的天空，眼珠都没动一下，似乎根本没看到这个能够求救的对象。

直到陆琢走远了，裘樾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音节：“裘、我姓裘…”

裘樾认出了陆琢的脸，他猜测陆琢也是被抛弃的兄弟之一，他的喉咙受了伤，说话断断续续的，企图得到陆琢的同情。

我们是兄弟、我们有着同样的经历，你有什么理由不救我呢？

陆琢没有回头，径直远去了。

裘樾动了动舌头，想骂一句脏话，或是唾弃一遍裘家的基因有够冷血，可惜过重的伤势阻碍了他，他昏昏沉沉的躺在地上，等待死亡的降临。

他的运气总是不太好，明明已经做好失血过多而死的准备了，一只大黑狗却突然跑到了他的面前，裘樾忍不住对着大黑狗呲了呲牙。

他不怕死，但不想被当成狗粮，最后变成狗屎。

“滚开！”

裘樾尽可能调动全身的力气坐起来驱赶那条大黑狗，黑狗却亲昵的凑上来对着他的脸狂舔。

这辈子这么受喜欢，对象却是条狗。

“汪汪！”

大黑低头咬住裘樾的衣服扯了扯，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爪子也不停的在水泥地上蹭出白痕。

“大黑，别吃脏东西。”

去而复返的少年站在脏污的天空下，这片天透着一股灰蒙蒙的颜色，和裘樾的头发一样，陆琢像是坠入的墨水，将灰色的背景都一寸寸染成黑色。

“…你的狗？”

裘樾抬起无力的手搭在大黑的背上，他努力支起的上半身几乎要瘫倒下去，最后只能将胸腹都靠在大黑身上。

陆琢走近了些，弯下腰抓起裘樾乱糟糟的头发，大概看清了他掩藏在血污下的脸，那双金色的瞳确实是裘家人的特征。

陆琢弯起狭长的眼，秾丽的五官立刻有了些许活气，那张看着就很好亲的唇动了动，吐出裘樾这辈子都忘不掉的话。

“大黑喜欢你，你也给我当狗吧。”

裘樾剧痛的腿都失去了知觉，要么当狗粮要么当狗，这种选项到底有什么设立的必要？

裘樾呼出一口气，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