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近他,声音低到了极点,一字一顿的问道:“哥,你是不是想起来了什么?”

薄荆舟抬头,和他四目相对:“怎么这么问?我是忘记了什么吗?”

“砰。”

纪思远猛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打翻了茶几上的花瓶,碎片溅了一地,他居高临下,一脸凶狠的看着他:“你别骗我了,你喜欢沈晚瓷,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哥,我不是傻子,你别把我当傻子耍,你骗不了我的。”

他情绪失控的在薄荆舟面前走来走去,赤着的脚踩在碎玻璃上,但他跟不知道疼似的,完全没有反应。

很快,浅色的地毯就被他脚底溢出的血给染红了一大片。

他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薄荆舟,就这样来回走了二十几圈,也不知道是终于疼得受不了了,还是情绪控制住了。

他在沙发的边沿坐下来,从衣兜里掏出一盒药,递到薄荆舟面前:“哥,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对你发火,时间差不多了,该吃药了。”

薄荆舟淡淡的扫了眼瓶身上的药名,是上次他在咖啡厅给他的那种新药。

见他只盯着药,并没有伸手来接,纪思远急忙道:“我换过了,那瓶弄撒了的,我已经扔了,这瓶是干净的,哥哥可以放心的吃。”

他打开瓶盖,随意的倒出来小半把:“不信你看,干净的,赶紧吃吧,吴医生说吃了药,哥哥的病就好了。”

薄荆舟猛的一挥手,将他手中的药,连同药瓶一起打飞了出去,穿上拖鞋起身:“我看,该吃药的人是你,该看医生的,也是你。”

这哪里是病娇,分明就他妈神经病,天天盯着他吃药,潘金莲都没他这么勤快。

第489章 我想问您一件事

飞出去的药丸滚落了一地,纪思远的手悬在空中,维持着刚才的姿势。

他的视线随着薄荆舟的移动而移动,眼底光影暗沉,情绪全都隐藏在那双漆黑的瞳眸深处,“哥,你为什么不吃药了?是不是……”

知道什么了?

纪思远顿了顿,最终还是没有直接问出来:“觉得那药不好吃?”

薄荆舟正拿着手机在打电话,听到他的问话,转过头来,冷漠严厉的目光从他的脸上落到他脚上:“我的病一时半会儿不吃药死不了,倒是你,眼睛瞎了还是脑子出毛病了,那地上的碎玻璃渣子看不见?就算看不见,连痛都感觉不到?”

他看着纪思远脚下渗出的血,眉头一皱,地毯都让他给弄脏了。

电话通了,薄荆舟重新转回头,嗓音一改刚才的冷意,“周医生,我是陆宴迟,麻烦你过来一趟,思远的脚受伤了。”

“恩,被玻璃扎到了,流了很多血,估计有点严重。”

纪思远紧绷的唇角一点点的勾了起来, 心头压抑的怒气也散了,“哥,你是在关心我?”

他起身就要朝着薄荆舟走去,脚一着力,被踩在下面的玻璃渣子朝着更深的肉里钻去,“啊。”

他痛得叫了一声,又重新跌坐回了沙发上。

纪思远看着薄荆舟,原本情绪里的阴郁瞬间收敛了,像只被顺好毛的猫咪,温顺且毫无攻击力。

“哥,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不该猜疑你,我只是害怕……”

他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又委屈又愧疚。

薄荆舟挂断电话,抬手捏了捏眉心,半晌才叹了口气:“害怕什么?”

“害怕你又不要我。”

他第一次见薄荆舟是在孤儿院里,那一天,他穿得像个小王子,整个人都在发光,和破败残旧的孤儿院完全格格不入。

薄家两夫妻有事要和院长谈,就打发他自己去玩,而向来孤僻的他,不知为何,看到薄荆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