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抡起拳头就要往薄荆舟脸上砸,被沈晚瓷眼疾手快的给拉住,“他要被你勒死了。”

“我管他死不死的……”话虽如此,但被这一打断,他这一拳终究没能砸下去,居高临下的垂眸看了眼薄荆舟,男人的脸色因缺氧而通红,衬衫的领口已经被秦赫逸揪得皱成了一团。

“他就是在装可怜!”

秦赫逸手上的力道微微松懈了些,薄荆舟皱眉,原本还是45度悬空的上半身突然前倾,头探出病床……

“呕……”

浓郁的酒味盖住了病房里的消毒水味。

秦赫逸被吐了一身。

薄荆舟晚上没吃饭,这会儿吐出来的全是酒,但即便是这样,也够秦赫逸恶心了。

从t恤下摆到裤子,全都湿哒哒的贴在了身上。

“薄荆舟,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他连气都发不出来了,呼吸都得屏住大半。

沈晚瓷见他杵在那里,还有心思说话,伸手就想推他,但刚伸到一半又收了回来,改为掌心向内的挥手。

她实在不想嫌弃他,但下不去手:“我去找护士拿套病号服,你赶紧去浴室洗澡,伤口不能沾水,你注意些。”

说完,又看了眼已经靠回到床头的薄荆舟,男人原本是半垂着眼睑的,察觉到她的视线,掀眸朝着她看过来,红润的唇瓣微抿,眼底沉静而深黑,看不出醉意。

不得不说,见惯了薄荆舟冷脸毒舌的恶劣模样,他这样一动不动盯着人时还挺乖巧。

沈晚瓷:“啧。”

人的下限果然是在不断的被拉低。

她转身去敲浴室的门,让秦赫逸把拖把递给她,至于薄荆舟,算了,反正臭也臭不到她。

连着拖了两次,又喷了些香水,才总算把那股味压下去了。

沈晚瓷刚转身准备离开,就被薄荆舟拉住了手,“我还没漱口。”

“秦赫逸在浴室洗澡,你等他出来再去漱。”

“走不动,腿软。”

沈晚瓷挣了挣自己被他扣住的手,半点挣脱出来的迹象都没有,她将被握住的手递到他面前:“你把你手上的力道泄一半去你腿上,就硬了。”

薄荆舟沉默几秒,“哪里硬了?”

他问得很认真,半点在跟她调情的意思都没有,沈晚瓷忍不住想是不是自己太污了,以至于一听那话,思想不受控制的就往不太对劲的地方去,偏偏薄荆舟还在一脸正经的等她回答。

沈晚瓷忍无可忍,“你人硬了,松手。”

“我还没漱口。”

“……”沈晚瓷觉得有必要让医生给她开一瓶速效救心丸,要不然她怕自己挺不过今晚,“我去给你倒水,松手。”

“哦。”

薄荆舟乖乖的松了手,端端正正的坐好,手还规矩的放在了腿上。

沈晚瓷去接了一杯水递给他,薄荆舟漱完口,问:“你还会喜欢上聂煜城吗?”

“……”

他加重了声音:“问你话。”

“不知道。”沈晚瓷躺在陪护床上,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那你会喜欢秦赫逸吗?”

“不知道。”

好想把他毒哑。

“那你还喜欢我吗?”

“不喜欢。”

“呵,”薄荆舟冷笑:“女人!”

沈晚瓷:“……”

沉默持续了半分多钟,薄荆舟又说了句什么,但声音太低,又被醉意熏染得模模糊糊的,她没太听清。

秦赫逸顶着一身的水汽从浴室里出来,狠狠瞪了眼薄荆舟,抹了三次香皂,还感觉有味。

沈晚瓷查看了他后背上的伤,见有几处沾到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