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这其中必有蹊跷。

车轮粼粼,街市喧闹,但车内却静悄悄,两人的呼吸都很浅,视线交汇在那根糖葫芦上。

“今日在假山的事……”萧临吐字缓慢,他的手放在膝上,忍不住要擒住膝盖骨,仿佛这般才能支撑住自己岌岌可危的品格。

“我思索了许久,还是应当向你道歉,抱歉,是我失控了,我不该那般做。”

崔兰因拿到糖葫芦时其实已猜了个大致,本是抱着一种看长公子笑话的心态,但是听完他的道歉,不知怎的,她眼睛一酸,眼睫竟沾了泪,莹莹泪光霎时模糊了视线。

“你……”萧临哽住,余音戛然而止,像是失足跌落悬崖,再无生还的机会。

那啪嗒啪嗒掉下的眼泪,犹如飞出千万根丝线,把萧临的神思扯出躯壳。

与崔兰因分开后的那段时间里,他总是忍不住分神去想她。

崔兰因当真不生气、不恼怒、不介怀吗?

倘若自己受此钳制与冒犯,即便面上不露声色,心底也是恼的,不但恼还会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