襟把脖子往他眼前送,嘴里小声道:“……夫君脖子上的伤还没上药,好疼。”
萧临眼睛扫到那条长长的血痕,就想到崔兰因在行宫平台上一声不响把刀横在颈边。
她都不知道他在那刻都软了手脚,被她骇到无以言表。
一息、两息、三息过去。
萧临无动于衷。
崔兰因见这个不行,又改去捞他垂在身侧的手,“夫君的手是不是也被弓弦勒伤了,我……”
她把萧临的手掌翻过来,却发现他的掌心何止是被弓弦勒伤,上面还盘踞着好几道交错的血痕,依着宽度、花纹来看,像是马的缰绳。
萧临不知是从哪里赶来,能够赶在潘家人之前到她的身边,是如何心急火燎可以从这些伤痕上窥见一斑。
“夫君……”崔兰因心疼懊恼。
萧临把手掌一收,视线撇开,还是不看她,不搭理她。
崔兰因抬身啄了啄他的冷唇,萧临依然没有反应。
她眼眶里慢慢晃出泪花,抿起唇,抬臀站起,又把药罐子往桌上轻轻一放,垂头丧气道:“我知道自己错了,如果夫君觉得我不可饶恕,那我走就是了……”
她才往外迈出两步,腰侧就被铁臂箍住,紧接着视线一阵急转,她被萧临抱上了桌,仰面躺着,就见上方萧临目光幽冷晦涩地盯着她。
“走?”
“做女冠?”
“那我怎么办?”
他一声声问,一声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