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来信,信上一句:“吾儿能担大任,吾心甚慰。”
他畅快地大笑了许久。
他弯着嘴角,想笑,想畅快地大笑,但只有喉咙里只能发出的桀桀怪声。
袁尚书嚎啕了一顿,上气不接下去,感觉随时要昏厥过去,潘侍中怕他旧伤复发,连忙吩咐身边人把他扶开。
腥臭刺鼻的血蔓延开,在一片血湖中浮着奄奄一息的人。
潘侍中看见袁四郎已经没有说话的能力,连靠近都不愿意。
只有崔兰因还不嫌弃,踩着他的血走近,低头看着他道:“这是你应得的,怪不了谁。”
袁四郎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坦然面对,但现在却发现自己还是恨,恨不到现在马上化作恶鬼。
他的手骨用力,“咔咔”作响,握紧手里的刀,正要蓄力朝崔兰因挥去,面前的女郎陡然被人拦腰扛起,一道弓弦绕住他的手腕,刀“哐当”声甩在地上,滑出几尺外。
又是萧临坏了他的好事!
连最后一击都落空的袁四郎满心绝望,他的眼神开始溃散,他血淋淋的手最后抓住萧临的衣袖,把他用力往下扯。
他的口腔里全是血,嗓音里咕隆着血泡,留下善意又恶毒的一句话:“萧、萧临,当年盈水之事,你还没发现蹊跷吗?”
萧临只听见这一句话,袁四郎已经断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