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后患无穷。

他不否认骨子里的确有种暴戾嗜杀的倾向,所以行事往往偏向极端,对北魏将士几乎是赶尽杀绝不留余地,当然这其中也有一部分身体原因――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头疾日夜折磨,周边群狼环饲,无数个黑夜里疼痛带来的濒死之感,还有那乱箭之下,千钧一发间,颅内突然袭来犹如钢针刺入神经般的剧烈痛楚,令他浑身痉挛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利箭钉入皮肉……

他不愿再等,也等不起,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拿来耗费和周旋,所以宁可永绝后患,一劳永逸。

对北魏敌军如此,对那些贪官污吏亦是如此。

如今他回来了,自不能让这些人逍遥法外。

为官不正的,他会一个个铲除。

为官不为的,也不配在这巍巍朝堂站着。

容易被谣言牵着鼻子走,不辨真伪、颠倒是非的,又如何指望他们替百姓伸张正义?

哪怕声名狼藉,他也不在乎。

……

用过早膳,曹元禄带着云葵前往配殿后一处后罩房找燕嬷嬷学梳头。

燕嬷嬷是东宫的老人了,从前还在惠恭皇后身边服侍过,如今年事已高,在东宫管些可有可无的杂务,住在后罩房的独间,算是颐养天年了。

难得屋里来人说话,燕嬷嬷欢喜得很。

曹元禄特意提了一句:“这位是咱们殿下身边的司寝宫女,很得殿下喜爱。”

燕嬷嬷看云葵的眼神就更多了几分惊喜和慈爱。

云葵实在惭愧,两边脸颊涨得通红,很想解释一句,又不好意思开口。

曹元禄还有事忙,先行离开,云葵便安安心心待在后罩房,跟着燕嬷嬷学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