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幔内灯火阑珊,那红底的小衣衬得肌肤欺霜赛雪,少女面颊粉光若腻,纤长的眼睫轻轻颤抖,细白脖颈下两道锁骨像莹润无暇的玉桥,黯淡的烛火光落在两边圆润的肩头,那小衣被拱起过于饱满的弧度,缎面的石榴纹硕丽饱绽,漫出来的皮肉宛若月光下皎白的初雪。

这么个天生的尤物,偏偏有双懵懂怯懦的眼,轻易便能挑起男人的欲。

皇后果真会选人。

换做寻常男子,听到她说冷,再冷硬的心也该融化了,要将人搂进怀中好好温存一番才是。

可惜他不是那等耽溺美色之人。

云葵总觉得这一眼过分漫长了,久到她手脚手脚有些发麻,太子也从最开始的面无表情,到此刻竟有些淡淡的戾气漫涌出来。

又发病了?

她好像……什么也没干吧?

她不过就想盖个被子……

要盖被子?太子冷冽的眉眼稍稍缓和,收回目光,淡淡道:“冷就自己扯被子盖。”

云葵飞快地应声是,赶忙伸手去捞被子。

这一起身,雪白纤瘦的后背再次晃到男人眼前。

太子移开目光,呼吸微不可察重了些。

阖上眼睛,视觉遮蔽,其他感官便愈发敏锐。

被褥摩擦过身体的细小?O?@声在耳边厮磨,淡淡的葵花香气混合着被褥晾晒过后的味道涌入鼻端,温暖清新的气息填满颅内,那些令人狂躁的疼痛也抽丝剥茧般地消散了。

她越靠近,颅腔内便越是舒坦。

等到太子反应过来时,怀中已经多了个人。

少女鲜妍娟媚的面庞近在眼前,一双乌瞳圆碌碌地睁大,满脸的惊慌失措。

太子也同样震惊自己的行径。

但……将错就错,干脆就没有放开。

这是他的寝殿,他的床,枕边也是他的侍寝宫女,难道他还碰不得吗?

云葵紧张得眨了眨眼,明明上一刻太子还冷着脸让她自己扯被子盖,可人才躺回来,就被拢进了男人温热坚实的怀抱里。

欲、欲擒故纵的把戏吗?

其实早就想抱她了,只是苦于拉不下脸,表面横眉冷目,实则心内早就蠢蠢欲动,最后终于忍不住,干脆趁她不注意,把人捞到手。

思绪天马行空地发散着,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捏住她的后脖。

云葵如同被捏住七寸的蛇,霎时气焰全无。

“殿下,有话好好说……”

太子沉声警告她:“孤如此做,只是方便你入梦,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念头,否则孤定不轻饶。”

原来如此。

先前她还不懂为何太子非要同榻而眠,还自作聪明地褪了衣裳,此刻才明白,这不过是太子对她的一次审问,只是审问的地点从刑房改为太子床上。

她不该有任何杂念,努力进入他的梦便好。

云葵在他胸口低低埋着头,嗅到他身上清苦的药香,心内重复着“太子殿下”四个字。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哎,其实入梦也不是非要抱在一起的,这样好热哦,有点呼吸不过来……」

「我若是尝试推开他,是不是可以趁机摸一下胸肌?」

太子慢慢黑了脸,感觉抱了个烫手山芋,想把人扔出去,可身体却像是本能地眷恋她身上温暖的气息,做不出推开的动作。

抬起的手指最终还是没有将人丢开,而是“咚”的一声,叩在她脑门上。

“哎哟。”

突然挨了一记脑瓜崩儿,云葵忍不住惊叫出声,反应过来后,声音又化作温温顺顺的软:“殿下……为何突然敲打奴婢?”

太子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