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沉吟片刻,眼神示意秦戈,后者立刻提起一桶冰水泼洒在戚成业的脸上。

戚成业被冰水兜头浇下,当即清醒过来,他四肢皆被折断,浑身痛到痉挛,睁开眼睛,慌乱地扫视四周,才发现自己被人关起来了。

目光又颤颤巍巍地看向面前太师椅上的男人,他一身玄色锦袍,目光深邃,薄唇微抿,单只这么坐着,不发一言,那股强大的肃杀气场就让人不寒而栗。

戚成业发白的嘴唇忍不住颤抖:“你……你们究竟是何人?这里是哪里?”

又注意到他身边侍卫那张凶神恶煞的脸,顿时想起,正是此人当街折断了他的四肢!

回想起方才街头情景,他浑身冷汗直流,死死咬着牙,嘴里血肉模糊:“你们敢如此对我,还有没有王法!”

太子漫不经心地呷口茶,半张脸隐匿在幽暗的烛火之下,威严冷峻的神情中透出三分阴鸷。

他放下茶盏,这才慢悠悠地掀起眼眸,“你知道云葵母亲多少事?如实招来。”

戚成业愣了愣:“云、云葵?”

太子:“就是你认识的阿葵。”

戚成业顿时激动起来,“你就是阿葵现在的主家?她……她是你的小妾,还是外室?”

「她还改名字了,该不会是去当瘦马,被人赎出来了吧?」

「原来是看不上那朱员外肥头大耳,大腹便便,奔着脸去,又给自己找了这么个主家。」

「想来这男人也是有钱有势,否则能给她养得那么滋润,穿那么好,还配了女护卫?」

思及此,戚成业立刻挤出个谄媚的笑来:“您既是她的主家,那咱们就是亲戚了!我是她亲表兄,她是我爹娘亲手养大的,在我家住了十年,我们在她身上花了不少钱……”

注意到男人凛冽如霜的面色,他吓得舌头打结,赶忙回话:“她娘就是我姑姑,只是生下阿葵后人就没了,不过我也知道她那些丑……那些事。”

太子冷声:“说。”

戚成业牙关打颤,立刻将自己知道的全盘托出:“她娘在我们镇上的医馆干活,平时跟我们也不住一起,后来突然有一天,我爹娘被叫到镇上,才知她上山采药时摔了一跤,动了胎气,大夫让她休养,否则这胎轻易保不住,可她根本没有成过亲,怎么会有了孩子?她又都不肯说阿葵的父亲是谁……我爹娘只好将她接回来照看,那段时间我们家也被她连累,被人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