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嬷嬷不必担心,孤自有主意。”

燕嬷嬷多精明的人, 只这一眼便觉察出几分不同寻常的意味。

自家殿下的脾气,她这些年都看在眼里,不管是德才兼备的大家闺秀,还是蕙质兰心的小家碧玉, 从没有哪个被他正儿八经放在心上,但凡为他所不喜的,任是家世再好,任谁苦口婆心地相劝, 他也全不放在心上。

他们殿下多可怕的人呢,便是淳明帝的几位公主,尚书阁老家的千金,见到他也是毕恭毕敬、畏畏缩缩的,唯独这个侍寝宫女,看着怯声怯气,其实哪回提到殿下不是笑意盈盈,含羞带怯的。

这么多年身边就这一个小姑娘,若不喜欢,怎么会留她贴身服侍,前头二十年,承光殿连个能近他身的宫女都没有,这个竟恨不得夜夜留在承光殿伺候。

这不,连她来学梳头都放心不下,绕路也要来接人。

其实哪里是来看她这老婆子的呢?

燕嬷嬷想起当年先帝与惠恭皇后也是伉俪情深,只要在乾清宫,先帝每日更衣、束发,惠恭皇后从不假手于人,先帝便是公务再忙,每日也会来陪皇后用膳,每每出征归来,更是连盔甲都来不及脱下,都要第一时间去见皇后……

太子抿唇听着她的心声,沉默良久道:“嬷嬷早些歇息,孤先把人接走了。”

燕嬷嬷回过神,忙点头:“是。”

太子转身出门,云葵赶忙收拾好东西跟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