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他能感觉到刘辉的变化,确实跟第一次囚禁他时不一样了。这一次,刘辉没让任何人触碰他。李景润是明智的,一早看出刘辉并非真心想要分享。那个傻乎乎表示“愿意为王上效劳”的陵水关副将,第二天就被削了职务,发配到偏远地方当杂兵了。
不仅不让别人碰,刘辉还允许他睡在卧榻上。天寒地冻的隆冬时节,要是像上次一样整天睡在地上,他或许死得更快。有时候刘辉发泄完了心情好,还会搂着他一起入睡,尽管那时候他多半已经在酷烈的蹂躏中陷入了昏迷。
可这代表什么?无非是一种独占欲。刘辉把他当成了自己的私人物品,不想让别人碰罢了。他是北茹王刘辉的专属玩物,其他人碰不得,仅此而已。
他反抗不了刘辉。两人的力量差距太大,寝宫里当差的看似都是女官,实则全都经过训练,架着他就如同拎着一只小鸡。刘辉既然让他睡在身边,整个寝宫里便没有留下任何危险物品,连一只发簪都拿不到。虽然瞧不起他,该有的防备却一点没少。
他心丧如死,自暴自弃地数着日子,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挨着些什么。睁开眼总是看到趴在自己身上肆意侵犯的刘辉,闭上眼又总梦见鲜血淋漓死状可怖的李景肃。无论睁眼还是闭眼,噩梦都醒不过来。他已经很久没有梦见死去的父亲和那头总是鼓励他活下去的麒麟了。自己终于被天地之间的所有人都抛弃了吧。
他怎么也没想到给了他一点生存动力的,竟然是司徒玮。
那天在宴会上见到久违的司徒玮,看到他神采奕奕志得意满的模样,他本来无动于衷。直到当着他的面被刘辉操进后穴,在巨大的痛苦和屈辱中,他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极度强烈的恨意,汹涌如滔天洪水。
他恨刘辉,他恨司徒玮。
他恨刘辉强暴自己,更恨司徒玮助纣为虐、背叛国家和亲人。
同根而生的堂兄弟,同族至亲的本家,却伤害他、侮辱他、背叛他到这个地步,他不能理解,也不想理解。他只是恨。
身体上的极致痛苦因为心中恨意的支撑,竟然没有平常那么难熬了。他闷不吭声地扛下了再一次的血腥强暴,奄奄一息地被女官拖下去清洗时,心里的一个念头忽然清晰起来。
他还不能死!他还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那天晚上再次发热之后,他在大夫们的全力救治中醒来,发现刘辉看向自己的眼神,隐约有几分李景肃看到自己在温泉中自戕之后再度醒来时的影子。
他虽然性情软弱,但他不傻。
那天的哭诉,似乎头一次奏效了。这两天刘辉都没再碰他,吩咐女官和大夫尽心尽力地给他治伤,还亲自看着女官喂他喝药、逼他吃饭。他也知道不管要做什么,没有体力总是不行,乖乖配合。刘辉白天虽然在寝宫逗留,连着两个晚上却都没回来睡觉,不知在什么地方过夜。摆脱了最伤人的暴力侵犯,他这两天过得无比轻松。
今晚要是他还不回来就好了,他想着。刘辉今天在寝宫里待了一整天,絮絮叨叨地跟他聊什么长生节的庆典准备,还跟他详细解说打算如何操办自己的登基大典。他虚与委蛇地应和着,心力憔悴。到了傍晚吃饭的时间,刘辉才离开,让女官服侍他用餐吃药。要是按照前两天的习惯,或许他今晚也不打算回来了。
他根本不在意刘辉去那里过夜。去哪都好,只要不在他身边就好。他不奢望刘辉能像李景肃那样幡然悔悟变得疼惜自己,就算他对自己动了心,他也不稀罕。但假如真是这样,趁机让自己好过一点、让身体恢复些,他才有能力去寻找机会。
他想再见一面李景肃。
他虽然不通武艺,那天在地牢里也不敢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李景肃伤得很重。或许他再不能像从前一样神勇无比、战无不胜了吧?他被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