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是有道理……”

司徒曳听他这么说,觉得似乎挑不出什么毛病,却也遏制不住地隐隐有些担忧,一时间不知是否该坚持。

李景润想了想,又提议:“如殿下所说,我也确实担心阿鲁达入京的情况,希望能够早日返回襄城。既然郑燧公子对道路略有自信,不如我们今日抓紧时间,日落之前赶到杏城附近。杏城是我国与贵国接壤的西南门户,到了那里,郑公子自然就认得路了。”

司徒曳暗松一口气,点头同意:“如此甚好。那就有劳二公子安排了。”

“义不容辞。”

送走李景润,司徒曳立刻将商议结果告知郑燧,郑燧也一副松了口气的表情。不管怎么说,谁也不希望李景润真有什么阴谋诡计,大家都想平平安安地尽快离开敌国。郑燧甚至还很高兴。杏城是座大城,地处边境,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如果能到杏城,郑燧就能利用颍州暗中积累下来的资源,比被动地跟着别人有把握得多。

因为临时改变行军计划,当天的行程顿时变得十分紧张。李景润说要在日落前赶到目的地,路程比他原先计划的要多出三十多里,因而商定之后便催促所有人快马加鞭抓紧赶路,连中饭都没时间好好吃,所有人都在马背上草草地啃了些干粮就算吃过了。

人困马乏之际,天色也渐渐暗下来。李景润不时鼓励众人,不论北茹骑兵还是颍州死士,没有人叫苦抱怨。司徒曳虽然被这种急行军弄得精疲力尽,想想是自己提出的要求,李景润已经竭力配合了,便咬紧牙关硬撑着。

但身体素质这件事,硬撑是撑不住的。他的体力在所有人当中是最差的,连程艾的体力都比他好。到后来他已经完全无力思考,用尽全力跟上行军的速度、不至于从马背上掉下来,已经是他最大的极限。

因而郑燧忽然抽出佩刀逼李景润停下来时,他根本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郑燧的疑心是从天色渐暗开始的。杏城附近的地形,他和他手下的部分死士都很熟悉。他们当初来到北茹寻找被俘皇帝的下落,第一个落脚点就是杏城。因而越是临近,他愈发觉李景润带的路有问题大方向没错,但不是往杏城本身去的。这条路再往下走,就是杏城附近的北茹军驻地陵水关。那里才是北茹和昱朝真正的边境要冲。

疑虑已经达到顶峰的郑燧终于忍无可忍,拔刀逼着李景润停下来解释清楚,到底要带他们去什么地方。司徒曳强打精神反应过来,双方已经撕破了脸,郑燧和听命于他的死士全都剑拔弩张地对着李景润,北茹骑兵们同样不甘示弱地亮出了手中的兵器。

司徒曳没想到场面突然变成这样,赶忙大声劝阻:“郑参军,把刀收起来,有话好好说!”

郑燧怒道:“臣再不拔刀,这人怕是要把咱们带到北茹军营去了!!皇上问他敢不敢说清楚,此地距离北茹重兵驻扎的陵水关,怕是只有十里不到,根本不是去杏城的路!”

司徒曳惊讶地看向李景润:“李公子,郑参军所说是真的吗?能不能请你解释一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昏暗的天色中,李景润白皙温润的面孔上依旧平静如常,对郑燧的愤怒和指着自己的环首刀丝毫不为所动,慢条斯理地用中原话回答道:“我本想就这样顺利地将你们带到陵水关,就不用费什么功夫了。可惜,看来终究还是没法不劳而获。”

昱朝众人顿时脸色大变。李景润如此直白的回答,没人听不懂。郑燧狠狠地骂了一声,程艾倒吸一口凉气。司徒曳脸色苍白,双手紧紧攥住了缰绳。

“景润公子,你这是……”

李景润终于露出了平静外表下的真实,将赤裸裸的鄙夷毫不掩饰地写在了脸上,冷冷地说:“王上命令我带你回平栾,永嘉侯。如果你不想吃苦头,也不想你的臣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