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应该重视……”
“景肃,你……什么打算?”
李景肃轻叹一口气:“多谢阿叔安排周到。既然阿姐病重一事属实,无论如何,我必须回平栾。哪怕刘辉布下什么阴谋陷阱等我上钩,我也不能因为顾念自身安全,置阿姐于不顾!”
“是啊,我也猜到你会如此决定。”李熙叹道,“带上李氏的私兵,我陪你一起去!”
“带上几千人的队伍,走得太慢。刘辉毕竟还没有做什么,他只是将阿姐病重的消息通知我、叫我进宫探病。若我们兴师动众带着军队回去,岂不是落人口实?”李景肃苦笑一声,“我还是轻装快马先回去。阿叔,你带人随后赶来接应即可。”
李熙想了想,点头道:“那好。月柔不知病情如何,我理解你的心情。你先出发,我随后便到!倘若有个万一,我这个当叔叔的带着族人进京,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
李景肃沉重地点了点头。他明白叔叔的意思,但他不愿那么去想。万一姐姐真的病重不治,自己能赶得及进宫见上最后一面吗?万一姐姐撒手人寰,自己和刘辉之间,功高震主的臣子和心怀猜忌的君王,没有了维系亲属关系的这桩婚姻,还能继续相安无事吗?
他不愿去想。不是为了自己也不是为了部族,他只希望神明能够眷顾自己惟一的亲姐姐,护佑她化险为夷。
李熙用力搂住他的肩膀,宽慰道:“别胡思乱想了,景肃。我相信刘辉不会不清楚月柔的重要性,一定会全力救治。大哥大嫂的神魂也一定会护佑你们姐弟平安无事的!”
李景肃点了点头,沉声道:“麻烦阿叔了,帮我准备一下,我想明天下午就出发,越早赶到越好。包括穆陵在内,我带一百精骑。”
“好,你放心,我会准备妥当。”李熙看着他的眼睛,压低了声音问道:“那……永嘉侯,怎么办?”
李景肃感觉心口像是被狠狠打了一拳。他紧紧攥着拳头克制情绪,反问:“他计划逃走这件事,阿叔什么时候知道的?”
李熙满脸惭愧:“我也跟你一样,直到穆陵抓住那几个颍州奸细,才后知后觉!”
穆陵从来没有放弃过对方淮的怀疑和监视,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唯一的主人,即便那个人是他自己曾经十分欣赏、在战场上有意放过的。比起心智柔弱的少年皇帝、比起装傻充楞的中年御医,这个少壮派的青年官员才是最不稳定的变数。穆陵甚至有些后悔为什么当时在朔阳城没有直接杀了他。
羊谊的来访让他本能地怀疑这些昱朝君臣在暗中策划什么。他几乎是立刻注意到了那个奇怪的货郎,并且在他第三次出入时将他扣留下来。本来么,司徒曳一直清心寡欲,从来不主动要求任何物质上的东西,却在几天之内频繁接触一个昱朝来的货郎,怎么能指望敏锐的穆陵注意不到?
被抓住的是郑燧本人。穆陵对他用了刑,但并没有问出什么,郑燧一口咬定自己就是个普通的货郎。可惜他手上练武之人特有的茧子让谎言不攻自破。穆陵没有往死里折磨郑燧,他用了更有效的方法把司徒曳带到了刑房。
司徒曳一见到被打得伤痕累累的郑燧,便哭着将一切揽在自己身上。穆陵就这样得到了令他满意却又心情复杂的情报。他随即将司徒曳、程艾、方淮等人全部软禁关押起来,调动自己的下属暗中搜捕郑燧带进城中的颍州死士,同时将事情禀报给李熙。羊谊见事已至此,也主动对丈夫说出了自己知情的事实。李熙同样怀着复杂的心情,将这两件事的急报一起派人送到了李景肃手上。
“……我家那个笨蛋小儿子,引狼入室而不自知,已经被我狠狠教训了一顿!”李熙愤愤地说,又忍不住求情:“可老羊确实没帮他们什么,景肃你看……”
“阿叔不必担心,我不会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