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你抱我的时候，我觉得好舒服、好满足……我痛恨自己这样的身体！我还是变成了跟季容一样的人！他把我变成了跟他一样的人！他就那么恨我吗！？”

“司徒！司徒！你冷静点！冷静点！把手拿下来，看着我！”

李景肃靠着自己在力量上的绝对优势，强行掰开司徒曳的手，心疼地亲吻着那张满是泪痕的小脸。那张脸上的绝望让他心疼，也让他心悸。

“我帮你杀了他，好不好？”

这句话成功地转移了司徒曳的注意力，他愣了下神，不哭了。

“我刚才确实有那么一瞬间犹豫了，但我不是嫌弃你，我是气的。我真的很愤怒。你原本不是这样的，那些人……刘辉、刘淼、司徒玮，我没想到他们把你伤害到这个地步。但你千万不能嫌弃自己。你跟他们不一样！你跟司徒玮那个贱人不一样！你们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连你一根头发丝也比不上！所以，他也许是真的嫉恨你吧。”

李景肃拉起司徒曳的手，轻轻亲吻他的手指。

“我一直没告诉你，那几个被司徒玮指使对你施暴的侍卫，已经全部被我杀掉了。我虽然没办法把他们对你做的事让他们自己体会一遍，但我让他们饱尝痛苦之后再了结他们的性命，不会让他们那么轻松地死掉！”

司徒曳瞪大了一双哭得红肿的眼睛：“你、你怎么做的？”

“这个……有点恶心，不跟你说了吧。……还是你真的想听？”

司徒曳摇摇头：“我是说，你怎么找出他们的？我都不知道他们是谁。你杀了他们，没人来找你麻烦吗？”

“找出他们并不困难。几个侍卫而已，只要他们的主子司徒玮不为他们出头，别人也找不到我头上。但我当时本可以连司徒玮一起杀了，可我不确定杀了他是不是会令你难过。再说我也想早点配出极乐草的解药，就让他用药方换了一条命。”李景肃叹气，“早知道，我当时真不该放过他！”

“你竟然真的为我报仇了……”司徒曳喃喃地说。

“但是还不够。刘辉他们三个人，我暂时还没有办法。特别是刘辉，我思来想去……恐怕是没办法为你报仇……”

司徒曳轻轻摇头：“我也没想要你弑君。”

李景肃暗暗咬牙。他没敢说出口，刚才在司徒曳身上犹豫的那个瞬间，他对从小一起长大、宣誓效忠的姐夫、君王，是真的起了杀心。

“若因为我的事，导致你弑君谋逆，姑且不论成败生死，史书上会如何评说你我？”司徒曳抬起头，竟然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我将来留在史书上的名声已经够惨了，我不想再来个以色惑人、误人国家的名号了。”

“……对不起。”李景肃苦笑，“其实若要为你报仇，我该自刎向你谢罪才是……”

“你不是说私人恩怨一笔勾销、不再提了？”司徒曳垂下眸子，“至于国家的事，并非原谅不原谅那么简单。我已是亡国之君、遥尊的太上皇，今后还能不能再见到昱朝的国土和臣民，我也不知道，就先不说了吧……”

李景肃看着他，忽然问道：“你还想回去吗？”

司徒曳一个机灵，别过脸去，什么也没说。他不知道怎么说，他也不敢说。

李景肃看他这样，心里也明白七八分，叹息着拥住了他，低声在他耳边说：“留下来，跟我在一起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