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燧这孩子看着温和有礼,想不到性情如此激烈。难怪你喜欢他啊,景溪。”羊谊听完来龙去脉,倒并不是很着急,摸着景溪的脑袋爱怜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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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溪抽泣着说:“我现在……什么也不想了。他爹要真是不愿意,就、就算了……算了吧……只要阿燧好好的……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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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谊叹着气道:“傻孩子,你倒舍得?是他爹不愿意,又不是他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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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不想让他为难……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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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熙一拍大腿:“他爹为什么不愿意?我家儿子被他儿子睡了,我这个当爹的还没说什么呢!老羊,你说这不是不讲道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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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谊苦笑:“你们啊,真是乱来,别火上浇油了。我大概能猜到郑燧那孩子在想什么。那孩子烈性,想着让他爹承认既成事实,不想拖泥带水。可他忘了,他这么一闹,他爹事先一点准备都没有,面子往哪里搁?更别提痛心疾首儿子走了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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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景溪,轻笑道:“要是那天你们把场面反过来,或许还不会闹这么大。郑丞相现在是觉得,他没把儿子教好、欺负了你,所以火气全在郑燧一个人身上。要是你们那天让他看到是你欺负了郑燧,说不定他心疼儿子受委屈,反而不会这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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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溪眨了眨因为消瘦憔悴而显得更大的眼睛:“那……那我去跟伯父说,都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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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添乱了。郑丞相不想见你,也是拉不下脸来,不知该怎么跟你道歉。还是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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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又看向李熙:“你说得对,你儿子被他儿子睡了,你还不得去讨个公道回来?跟我一道去,但话让我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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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熙点头:“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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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曳不安道:“有什么朕能帮上忙的么,羊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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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谊微笑:“皇上不必担心。皇上只要等着下诏赐婚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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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谊云淡风轻的自信让几个人莫名感到安心。果然,当天下午二人带着厚礼前去拜访郑琨,谈了整整一个下午,晚上便在郑家吃饭。三个年长着加上郑邕一个晚辈,四人喝酒直到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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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景溪便被郑邕带了去见郑燧。司徒曳和李景肃啧啧称奇,连忙追问羊谊如何解决这个困扰了他们足足一个月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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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谊捻着胡子慢悠悠道:“其实也不难,现身说法呗。羊某当年的一点虚名,多少还有些用处。凑巧,羊某的一点轻狂之辞,郑相国惠读过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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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肃恍然大悟:“还是羊先生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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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熙得意道:“难道不是得老羊真心的你阿叔我,更厉害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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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如释重负地笑起来。李熙又挠了挠头:“可这样一来,景溪要嫁进郑家当媳妇了。我李熙竟然要嫁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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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曳不放心地问羊谊:“真能光明正大成婚?郑丞相……愿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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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只是说笑,确实还不到时候。”羊谊正色道,“景肃和老李,你们北茹人跟我们中原人不同,不太在意这些面子上的事。可我们还是要顾及颍州郑家和丞相的颜面。成婚这种事,不能操之过急。反正郑丞相已经答应,不再干涉他们两人的事,就……当做没有郑燧这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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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曳愕然:“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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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谊微笑:“你当他舍得?他也只是说说而已。不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