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辉大笑:“好!那朕期待你的表现!渡河前锋事关重大,几乎可以定胜负。你明白朕将如此重任委托给你,对你是何等信赖吧?”

慕云瀚拱手行礼:“臣明白。”

刘辉点点头,又道:“这一战,朕要的是斩杀李景肃、活捉永嘉侯、将颍州夷为平地!你若立功,等朕凯旋之后,便会放你的母亲和妹妹回去,从此再不用可浑部交出人质。”

慕云瀚欣喜道:“多谢皇上!”

“但是,朕要你。”

刘辉意味深长地说,目光在慕云瀚的脸上细细描摹了一遍。见青年面色不改毫无反应,知道他没听懂,随即微微一笑。

“朕要你一生为朕而战,留在朕的身边陪伴朕。你可愿意?”

慕云瀚暗中咬了咬牙,垂首行礼,违心答道:“臣愿为皇上鞍前马后,至死方休!”

刘辉哈哈大笑,忽然将自己的酒爵递到慕云瀚嘴边:“喝了这杯酒!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

慕云瀚微微怔楞。酒爵在前,刘辉的左手也近在咫尺,几乎能够触碰到他的鼻尖。他抬眼看了看刘辉,看到君王不容拒绝的凛冽眼神。

他便只能张开嘴。

在他看来,这杯酒喝得无比诡异。草原男儿,节庆欢闹起来彼此灌酒的事常有,但那就真的是“灌”。像这样被一口一口喂着喝,速度完全由对方掌握,头颈的方向也要跟随对方的角度调整,让他怎么都觉得诡异并且浑身不自在。

好在,一杯酒喝完,刘辉也再没有什么别的动作,大笑着放下酒爵,劝他喝酒吃菜。慕云瀚渐渐放松下来,陪着刘辉闲话家常,间或讨论几句军务,一顿饭倒也吃得君臣尽欢。

却不知刘辉自始至终,看他的眼神都意味深长,内心翻涌的欲望也始终未曾消弭。

酒酣饭饱,已是月上中天。慕云瀚自觉叨扰太久,提出告退,刘辉又勉励了几句才放他离开。直到离开御帐,呼吸着月夜下清冷的空气,慕云瀚才发觉自己整个晚上都处在没来由的紧张之中,以至于里衣都已汗湿。

这份紧张,既来自于他心知肚明的心虚,也来自某种不知名的危险预感。他并未觉察刘辉对他的非分之想,但与生俱来的直觉已经向他发出了预警。

返回自己营帐的路上,他不经意间撞见了李景润。

李景润与他不同,整整一天忙得脚不沾地,事无巨细地确认各处环节。虽说这次南征的主帅是刘辉本人,时至今日,李景润倒更像是全面负责的核心人物。

简单打了招呼,慕云瀚原本没想同李景润交谈,对方却叫住他:“渡河前锋战的准备,还望慕将军多多费心。大军能否成功渡河,可以说全都在于慕将军。皇上想必也给了将军足够的信赖吧?”

慕云瀚看向李景润那双深沉的眼眸,勉强笑了笑:“皇上刚才还请我吃饭,说这一仗打赢之后回到平栾,便会放了我阿娘和阿妹。你说,我会不尽力吗?”

“是么。若再不需要人质,也是皇上将可浑部真正视作自己人的证明。李某为穆将军和可浑部高兴!”

慕云瀚淡淡说了句“多谢”,想走时念头又转了转,问李景润:“三日后决战,你便要与你的亲兄弟对阵……你真觉得无所谓?”

李景润面不改色,挑眉道:“那又如何?背叛皇上、逃离北茹投奔中原的他们,早已不是我李景润的同类!”

慕云瀚盯着李景润的眼睛看了片刻,微微一笑:“不得不说,我是佩服你的。”

李景润也冷然一笑:“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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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的颖水南岸,驻扎在城外的北茹军营从外面看起来昏暗一片,似乎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