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的最近位置观望。看不清容貌,只能看到一个纤细的身影在皇帝仪仗的簇拥下在城墙上滞留许久,慰问守城将士。
司徒曳大概做梦也想不到,本意是鼓舞己方士气的那场劳军,却让李景肃愈发斗志昂扬,无论如何一定要攻下这座城、得到他这个人。即便到了现在,李景肃也决计不敢把这件事说出口。
司徒曳其实也是一样的心情。
两年前一个是来犯的敌将、一个是守城的皇帝,立场对立、你死我活,两年后却站在同一座城墙之上,暗中十指交扣,同仇敌忾、生死相托。他怎么能不心潮起伏,感叹冥冥之中不可思议的天意?
“终于来了。”
少年天子低声自语,旋即回头望向身后的人群,放开了声音。
“备战多日、筹谋许久,终于等来代国大军压境。望诸位爱卿与朕同心协力,击溃强敌、守土卫国,粉碎代国皇帝染指中原的野心!”
城墙上的士兵和下级军官见到皇帝亲临本就激动,听到激励之言更是热血上涌,一齐欢呼应和。司徒曳待士兵的欢呼平复下来,又朗声道:“颍州战事,即日起由襄王李景肃统管。有任何不听从襄王号令者,军法处置!若有散布谣言胡乱猜忌的,无论身份,斩立决!”
尽管李景肃已经是都督中外诸军事,司徒曳还是特意在众人面前强调,彰显他的权柄、也强调自己对他的绝对信任。近在眼前的代国军营和北茹骑兵,难免会让人产生动摇,想起李景肃和他带来的人,身上终究流着北茹人的血。
一时肃然。上到朝臣下至士兵,众人看向李景肃的眼神,不知不觉间早已淡薄了隔阂与防范,多了真心实意的敬畏。
下了城墙,天色已晚。司徒曳看着李景肃挑了些人,吩咐了些什么,等将领们各自散去才回到自己身边。刚要开口解释,他便微微一笑,当着朝臣的面说道:“朕对军事只是略知皮毛,襄王不必事事向朕禀报。是战是守,如何战如何守,自行定夺即可。”
李景肃凛然道:“臣绝不辜负皇上信赖!”
这些话不光是说给朝臣和将士们听,的确也是说给李景肃本人听的。司徒曳能看出来,回宫的路上,李景肃一直都有些激动,回到寝宫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便从背后一把抱住了他。
“我不会辜负你的,曳儿。当年我害你失去的东西,一定全都为你抢回来!”
男人的嗓音在微微颤抖,两条结实有力的手臂也止不住发颤。司徒曳依靠在身后的胸膛上,轻轻搭住男人肌肉结实的小臂。
“我今日所说,便是我内心真实所想。你不用顾虑什么。这天下若有一人能令我放心,那便只剩下你。若有人再说你是异族蛮人、跟中原人不是一条心,你直接砍了,问都不用问我!”
“你对我竟如此放心?你不怕我……别有所图?”
司徒曳在他怀里转过身子面对他,仰头吻了他一下,嫣然一笑:“你不就图我这个人么?”
李景肃便将他抱得更紧,恨不能将他勒毙在怀、融入骨血。
司徒曳忍着窒息和钝痛放任男人抱了一阵,轻拍后背安抚他,小声埋怨:“好了,你是想勒死我篡位么?还有正事要说呢。”
李景肃赶忙放开他。他看到男人眼眶微红,情绪仍激动着,便也没有点破,如无其事拉着他坐到了铺着地图的矮桌前:“在人前我不会问你、也不会干涉你的决定,但我还是很好奇,你有什么打算?你不会说你没想过吧?”
李景肃深吸一口气,闷声道:“怎么可能没想过?天天在想呢。曳儿,实话实说,颍州一战,无论对我们还是对刘辉,都至关重要。刘辉赌上了他的国运,而我们,赌的是你我的将来!”
司徒曳敛起微笑,小声道:“这我也明白。若我们输了,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