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回来了?还敢偷偷潜入,胆子真大。不怕被人看见?”
景溪陪着笑脸,小声说:“我想你爹既然来看过你,今晚必然不会再来。忍不住,还是回来了……”
郑燧皱眉:“我爹和大哥马上就要出发,你就不能再等两天?等他们走了,你天天过来睡也没人管!”
景溪顿时被巨大的喜悦冲击得差点晕过去,脸上笑开了花:“真的!?真的可以天天跟你一起睡!?”
“闭嘴!你是怕人听不到是吗?”郑燧赶紧去捂他嘴,“再这么大声马上给我滚出去!”
景溪忙不迭点头,郑燧等他情绪稳定下来才慢慢松手。景溪一双大眼睛亮亮的,满怀兴奋地看着他,让郑燧觉得像是养了只大型犬。
他受伤那天,李景溪哭得如丧考妣,反而让郑琨夫妇镇定下来,分出了一部分精力来安抚这个“感情充沛的外人”。郑燧当时昏昏沉沉之间,除了忍受伤口痛楚,还惦记着他的过激反应引起父母怀疑,内心又气又爱。等到脱离危险,醒来后第一眼看见的又是守在卧榻前的北茹青年憔悴的面容,心里那股气顿时化为无限柔情,再不忍心责备。
养伤这些日子,景溪想尽一切办法“赖”在他身边。只要没有军务,一天能到他这转悠十次八次。遇到他父母在,便礼貌打个招呼、问候几声,乖巧离去。遇到没人,便能光明正大陪他一会。有几次机会合适,便偷偷在他房里过夜,天亮前再悄悄离去。
即便过夜,景溪顾虑他的伤势,一直都是规规矩矩。两人偶尔用手为彼此疏解,亲密之事仅限于此。郑燧伤势稳定后暗示过几次,景溪不知是没听懂还是心疼他,并未有进一步举动。
其实二人心意相通,都不在意谁在上谁在下。相处日久、日见亲密,郑燧愈发觉得景溪可爱至极,有意想把自己毫无保留地全都给他,心里也真正起了与他长长久久的念头。
却被父亲一句话打回现实。
大嫂有孕、全家欢喜,父母想必更加盼望自己早日娶亲安定下来,也为家族再添新丁。若他们知道自己和景溪的事……
“阿燧,”景溪搂着他的肩,歪着头小声问,“你爹跟你说了什么呀?你怎么好像不大高兴?”
郑燧看他一眼,笑了笑:“我父亲后天出发,难免嘱咐得多了些。再说这次大哥也一起去,家里就剩下我一个,父亲更不放心。”
景溪拍拍胸脯:“让你爹放心,我一定照顾好你!”
郑燧笑着拍他脑袋:“我还用你照顾?上了战场,你冲得比谁都起劲!照顾好你自己吧。”
“那我冲得猛一些,你在后面不就能轻松点?”
郑燧听完板起了脸:“你这话什么意思?看不起我?我什么时候需要躲在你身后了?”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阿燧。你别生气。是我说错了话,我没有看不起你。你最厉害了!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中原武士!”
郑燧哼了一声,用力捏了捏青年的鼻尖:“别以为自己天下第一厉害!战场可不是只靠勇猛,还要过脑子的。我可不喜欢只会靠蛮力横冲直撞不会用脑子的人!”
景溪赶忙说:“我会的!我会用脑子!我可不是刘淼那种人。”
“好啊,那我拭目以待。”
两人仅着里衣同榻而卧,景溪又小声问:“阿燧,你爹……没看出什么吧?”
郑燧故意用严肃的口吻教训他:“你说呢?明明我爹什么都没看见,你慌成那样,不是反叫人起疑?再说,还好我爹晚来一步,没叫他看见你我荒唐!”
先前郑琨没来时,两人情不自禁,很是温存了一阵,这也是景溪格外慌张的原因。郑燧嘴上训他,心里也在庆幸,若是父亲撞见自己和景溪亲吻的一幕,不管找什么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