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作响,实在想不出该怎么面对这场面,干脆转身一溜烟跑了。
李景肃哈哈大笑,郑燧也笑得无声而开怀。只有司徒曳担心,问两人:“他跑去哪里?你要不要去追,景肃?”
“追什么?”李景肃笑道,“他这是害臊了,随他去。不用等到晚上,自己就会屁颠屁颠跑回来。”
司徒曳“哦”了一声,看向郑燧,意味深长地说:“还是仲源厉害……”
郑燧浅浅一笑:“他毛手毛脚的,又什么都不懂,我教教他。让皇上见笑了。”
司徒曳红着脸摇了摇头。总觉得这气氛有些奇怪。皇帝和臣子谈论龙阳之好、闺房之事,说出去真是难登大雅之堂。不知从前父皇身边有没有足以谈论房中事的亲近臣下……
不过说起来,父皇除了母后之外,好像还真没有多少妃嫔,以至子嗣单薄。自己这洁身自好的性子,本来就是从小以父皇为榜样……
“……曳儿?想什么呢?”
李景肃的声音将他飘远的思绪拉回,他赶忙从追思中摆脱出来,笑了笑:“朕刚才在想,若是景溪和仲源能够联姻,也是极好……”
此言一出,郑燧脸上的笑容暗淡几分,司徒曳赶忙补救:“朕只是随口一说,玩笑而已。想来郑尚书绝不会答应,仲源你也……”
郑燧笑了笑:“皇上说这个,为时尚早了。如今天下纷乱,大局未定。臣与景溪一样,不敢将个人小事置于国家大事之前。若天下太平时,臣与景溪仍如今日一样,再奏请皇上为臣等做主,也不迟。”
一番话说得司徒曳泪光盈盈,也让李景肃听得动容。司徒曳倾身,拉住了郑燧的手。
“朕明白你的心意。有贤臣良将如此,朕何愁天下不定!朕只有一个心愿,等到定鼎天下的那一日,朕要你们、你们所有人,仍在朕身边!”
没说出口的意思,彼此都心知肚明。郑燧眼中也是泪光闪烁,被司徒曳微凉柔软的手攥着,被天子报以如此信任如此关怀,即便粉身碎骨,也觉此生无憾。
他与司徒曳君臣之间,似乎因为那段寻常绝不可能有的经历,羁绊反而格外深沉。
三人又说了一阵闲话,有侍卫来通报郑琨有要事请求面圣。司徒曳便叮嘱郑燧好好休息,叫李景肃一道回宫,让郑琨去宵衣宫议事。
不一会郑琨便来了,神情颇有几分严肃。行礼过后,司徒曳吩咐所有人出去,只留下李景肃在场。
“尚书令所奏之事,不知是否愿意让襄王也一道听听?”
郑琨答道:“正是要与皇上和襄王一同商议之事。皇上,方才接到祁州来的加急密报江南正在调动兵马,数路大军往白津渡口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