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却也不在意永嘉帝?”白狼笑道,“给汝看看,颍州如今是何状况。”
虚空之中忽然一亮,出现了犹如巨大镜面一般的画面,正是颍州宵衣宫内的情形。
只见小小的寝居中人头涌动,自己的身体躺在皇帝的龙榻上,脸色苍白如纸,匕首犹自插在胸口。程艾守在床头,满脸惶恐,嘴里不住地嘟囔着什么。
卧榻前,司徒曳端端正正地跪伏在地,神色宁静。在他面前是一把长刀,刀尖几乎触到他的鼻尖,他的脸色却丝毫未变,连颤抖都不曾有一星半点。
李景肃怒斥一声“谁敢对曳儿如此无礼!”却见持刀指向司徒曳那人正是穆陵。他顿时说不出话来。穆陵对他的忠心,他再了解不过。若穆陵此刻不是被郑邕和几个侍卫死死架住,他毫不怀疑他真的会当场弑君。
而李景溪也没好到哪去,在院子里大哭,郑燧怎么劝都劝不住。只不过冷静了些,没拔刀出来。
也利桢站在穆陵身侧,神情冷峻地看着他拔刀相向,并不劝阻。
司徒曳的声音清晰地传来,清亮的语调竟没有丝毫犹豫。
“也利阿鲁达、穆将军、还有景溪,今夜之事,是朕的错,也是朕与景肃之间的事。朕恳求你们,顾念景肃的心愿,以大局为重。即便景肃不虞,朕也希望与北茹两部的联盟能够一如既往,希望诸位能够留在颍州,与朕共进退。”
穆陵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红着眼睛愤然道:“若我主人死于今夜,穆陵绝不可能再效忠于你!主人此生最爱是你,只要你不杀了我、永嘉帝,我穆陵一定送你去给主人陪葬!”
司徒曳抬起视线看向他,平静地回答:“时机不到,朕不能成全你。朕必须要做的事,尚未做完。”
他说着将视线挪向到场之后始终未发一言的也利祯,无声地询问这位年长者的意见。也利祯与他对视片刻,叹息一声。
“事关重大,也利祯无法给陛下任何承诺。还是先拔刀吧。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帮你劝说李氏,好好商议今后之事。永嘉帝,你毕竟铸成了金人,获得了我们两个部族的认可。神女会保佑你。”
画面暗淡下来,周遭重归黑暗,白狼的声音再度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