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擦着笑出来的眼泪坐了起来,伸手去拉司徒曳,被愤愤地拨到一旁。
“有什么好笑的嘛!我想的难道不对……?”
“也不能说不对。”李景肃赶忙拿出认真的表情,“作为一个帝王来说,你这样想无可厚非。可是,帝王也是人啊。吃五谷杂粮,有七情六欲,不是吗?没遇到心仪之人,单单只是出于帝王义务立后纳妃,你确实可以给自己定那样的规矩。可是遇到心仪之人,你怎么能控制得了?所谓爱一人,就是因为这人在你心里,与别不同。你若真爱此人,根本不可能做到将其与其他人一视同仁。”
“我不是不明白你说的。可是我以前根本没想过,我此生有幸,能够遇到所爱的唯一之人……”
司徒曳小声说着,黯然神伤。
“即便是天子之尊、坐拥四海,最为难得的,便是世间真心。我的父皇没有得到,我也不觉得我能有这份幸运。皇宫虽大,却是个孤零零、冷冰冰的地方。所有的人,都因为你是‘皇帝’才会接近你、服从你、关爱你……”
李景肃轻轻将他搂进怀里,叹息道:“我不能说我明白你的感受。不过,在你重伤昏迷的那几天,我不止一次想过,我宁愿你不是永嘉帝!不是被我亲手俘虏的中原皇帝!倘若你只是个普通的贵族少年,就不用吃这么多苦、受这么多罪,就能安安稳稳过一生。即便你我无缘相识,我也愿意接受!”
司徒曳沉默片刻,闷声说:“那样你不就喜欢上另外的永嘉帝了?”
“说不定另外的永嘉帝是个糟老头呢!”
司徒曳轻声一笑,环住了李景肃的腰:“现在这样就很好,不要胡思乱想了。既然上天让我两次都没死成,我活下来的使命,或许就是为了与你共建新朝、相伴一生……”
李景肃用力应了一声,搂紧了怀中的爱人。
温存片刻,司徒曳忽然轻轻笑道:“你好像又被我勾引了……”
“它饿了这么久,才吃一顿怎么够?”
“那就让它多吃几顿。”司徒曳轻轻舔了舔李景肃的鼻尖,“说好了,今天交给你!”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李景肃便醒了过来,感觉神清气爽、通体舒畅,像是久旱之后美美地饱尝甘霖灌溉的土地,满足得每一个毛孔都肆意舒展。
给他带来无上满足的人窝在他怀中,仍在酣睡,明显睡得比平常更沉一些,呼吸声也更粗重几分。昨晚两人虽说只做了完整的两次,但每一次都酣畅淋漓。司徒曳前后泄了四回,累得眼皮都睁不开,还没清理完就已经睡过去了。李景肃给他清理过后,又换掉弄脏的床褥,仍觉意犹未尽,对着昏睡中的人给自己纾解了一回,才发泄掉多余的精力。
等了这么久才能再度拥抱心爱之人的身体,仅仅两次当然无法令他满足。不过他明白,少年才刚恢复的后穴还很脆弱,经不起长时间的激烈折腾。解开心结,来日方长,“耐心些”。
看着熟睡中的人儿如画的眉眼,恬淡的神情,早上本就精神的器官经不起挑逗。他匆匆起身披上单衣,准备出去走走,呼吸下新鲜空气,借以平复内心欲念。
一开门,却惊讶地发现穆陵和程艾坐在屋檐下。穆陵靠坐在墙上,一双长腿弯着。程艾就枕在他的腰胯之间,仰面朝天呼呼大睡,身上盖着他的外衣。
李景肃沉默地盯着令他无法理解的一幕。穆陵看似想起身,却明显起不来的样子。李景肃猜测他的腿八成已经是麻木到没了感觉。
“你们在这多久了?”他低声问。
穆陵垂首,小声回答:“回禀主人,昨夜一直在此。”
“整晚在这?干什么呢?”李景肃浓眉紧拧,既惊讶也意外。昨晚他的心思全都在司徒曳身上,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屋外还有两个人整晚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