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溪,大哥知道了。等金人铸完,我马上禀告父亲,找人帮你说媒娶亲!”

“好!好!多谢大哥!多谢大哥!!”

看着小弟欢天喜地的模样,李景澄暗自责怪自己这个大哥当得不称职,对小弟的思春求偶之心竟然毫无觉察!一定要马上弥补,赶紧给小弟说一桩门当户对的亲事!

根本不知道兄长在想什么的李景溪沉浸在想象中无法自拔。要能跟郑燧这样依偎在自己的小院子里,枕在他腿上,听他用好听的嗓音说些自己听不懂的大道理,该有多好啊!郑燧武艺那么好,腿上的肉一定很紧实,枕起来不用担心压疼了他。要是他说得高兴了,低下头看到自己,会亲自己一下吗?

怎么忽然觉得小腹好热……

恰在此时,不远处跟方淮坐在一起的郑燧不知是不是觉察到有人一直在盯着自己,扭头往李景溪的方向看过来。两人刚好四目相对。李景溪只觉得一股热气瞬间直充脑门,顿时满脸通红,“唰”地一下跳了起来。

“景溪?”李景澄不解地问弟弟,“你干什么?”

“大、大哥!我、我去方便一下!!”

看着李景溪飞奔逃走的身影,郑燧想起了那天在他家的那一幕,满脸黑线地轻哼一声。方淮问他:“怎么了,仲源?有事?”

“没事。”郑燧气哼哼地说,“什么事都没有!”

“哦,那就好。不过我真担心,皇上的体力,到底能不能撑到金人铸成啊……”

这个问题,没有人比司徒曳本人更为担心。他知道自己体力差,这几天一直让程艾配药进补,保证睡眠,认认真真地养了几天的精力,没想到还是一个上午就消耗殆尽。

但他知道,一旦自己倒下,铸金人就算是失败了。也利信虽然告诉他不限时间,但在金人铸成之前除了方便之外不能离开祭台,也是铁定的规矩。

他只有咬牙坚持下去。一点一点认认真真调制泥土,一寸一寸地捏塑,将泥胎的每一处都塑造得紧致结实。进度虽然慢,但稳扎稳打,慢慢地就塑造成型了。

到傍晚吃饭时,他累得只能靠在李景肃肩上,再没有余力去关心他人的目光,借着唯一可以休息的机会喘息片刻。李景肃心疼得要命,一边喂饭一边小声劝他:“如果实在不行,我去跟大祭司商量下,今天先回去,明早再来吧?”

他轻轻摇头:“我能行的,景肃。坏了规矩,即便最后铸成了,人民的信任也会打折扣的。我休息一下就好……”

“我真不该让也利伯父提这个条件……”

“这是你们的风俗,我必须遵守。只有这样才能服众啊。”他疲惫地笑了笑,“已经铸了五尺,到天亮时,我一定能铸好的!”

李景肃皱眉:“熬到天亮,你怎么撑得住?万一……”

他不好说,万一晕倒,同样也算是失败。司徒曳明白他的意思。

“那你在这陪我,帮我准备宵夜。看我快晕倒了,你就当做是上来给我送饭,我就能撑过去了!”

“我肯定陪着你!你在这,我怎么可能一个人回去睡觉?我一定会陪你到最后!”

“我也想你……陪我到最后……”

司徒曳悄悄攥住李景肃的衣袖,深深吸了一口男人身上令他安心的气息。

“我一定会成功的,景肃!你看着吧!”

这份信心并无道理,但他莫名地就是信心十足。捏着每一把黄土,塑造每一寸泥胎的时候,他都在心中默默祈求上天的帮助。同时他也想看看,自己选的这条路,到底是不是上天希望他前进的方向。倘若不是,金人不成,他也能早点想别的法子,不负天下不负卿。

从黎明到深夜,又到新一天的黎明。火把照亮了北山脚下的祭台。曾经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