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滴水不漏地守着秘密。

郑琨立刻派出死士潜入北茹打探情况,得知任务失败的死士全部被杀,司徒曳和郑燧被押送去了平栾。可以区区颍州之力,根本没有能力救出陷在平栾的两个人。郑琨只得让死士潜入平栾城继续打探消息,等待机会。

侥幸逃脱的方淮和程艾,在颍州日夜难安。两人苦等一个月,没有等来转机,却忽然在某天开始做同一个梦。

他们都梦见一头白色的麒麟站在眼前看着自己,要他们带上药材赶往平栾城外的大风谷,营救“天命之子”。

梦见一次还有可能是胡思乱想,两个人连续做同样的梦做了七天,就绝不能说是巧合了。郑琨随即让长子郑邕亲自带上五十名精锐死士,选了城里最好的马,带着方淮、程艾,背上程艾能在颍州找到的所有珍贵药材,秘密潜入北茹,赶往平栾城外的大风谷。

程艾依旧偷偷带着装有玉玺的木匣,没有告知任何人。司徒曳醒了之后,他也依旧偷偷把木匣还给他,既不邀功,也不张扬。知道这件事来龙去脉的,只有司徒曳和李景肃,加上程艾这个当事人。

郑氏兄弟虽然不清楚玉玺的事,李景肃知道他们早晚还是要跟自己来谈司徒曳的去向问题。特别是这个郑邕,无疑比郑燧更有资格代表颍州的立场和意愿。

“大战在即,郑公子要跟我谈什么?”

郑邕不卑不亢地说:“大风谷之战,我想将军大约是胸有成竹。倘若将军成功击退追兵,接下来作何打算?”

“退回襄城,再图长远。”李景肃不假思索地回答,“那里是我李氏故地,足以作为开创基业的根本。”

“听将军的意思,是铁了心要脱离北茹刘氏政权,自立为王?”

“开弓没有回头箭。李氏自立已是定局,但并非必须称孤道寡。”李景肃意味深长地看着郑邕,“此事我另有打算,现在还不是跟公子探讨的时机。”

郑邕颔首:“将军族内之事,郑邕无权过问。我只想问明白,此战过后,将军还打算放永嘉帝回颍州吗?”

李景肃立刻摇头:“不打算。上次放他走,我后悔莫及!”

郑邕目光沉了沉:“看来郑邕预感属实,将军并不打算放人了。”

“除非他自己向我提出要求。他若开口,我绝无二话!”李景肃自信地承诺。

郑邕神情复杂地看着他:“陛下都说了再不离开你,我等并非想装作没听到。”

“你们颍州是不是也该认真想一想,你们把他带回颍州,真的是对他最好的选择吗?”

“颍州需要陛下……”

“我也需要他。”

郑邕深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按照郑邕的脾气,本该斥责将军厚颜无耻!可那日看见将军在陛下榻前恸哭的模样,我竟……有些动摇。”

李景肃有几分恼怒:“那日我并非做戏给人看!若非伤心过度昏了头脑,我怎会在众人面前那般失态?”

郑邕微微笑了:“将军不必懊恼。若非将军真情流露、无力掩饰,我等又怎会相信将军自述钟情于陛下,会是真的?北茹男子,不愧真性情。”

李景肃沉默片刻。郑邕又道:“舍弟已将被俘后发生的种种,悉数告知。舍弟能够保全性命,也全亏了将军照拂……”

李景肃气急败坏地打断他:“郑燧都跟你说了什么!?刘辉对司徒做了些什么,他都告诉你了?”

郑邕一愣:“除了鞭打虐待,北茹王还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