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但母子连心,虽然没有话语,但杨白竟也能感受到周椒言的委屈和想念。

他温柔地搂住周椒言,亲了亲她光洁的额头,“妈妈也想你,小白粥。”

周椒言为杨白的安慰而喜悦,原本能强行忍住的委屈一下子忍不住了,像破堤而出的洪水,泪水打湿了杨白的衣服。

但她还能想起父亲在一旁虎视眈眈,也能感受到那审视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让周椒言连啜泣也不敢,只敢默默哭泣,珍惜与母亲难得的相处,享受着杨白放在她后背温热的手。

抬起头时,周椒言已经止住了泪水,只是眼睛红红的,怪可怜的。

杨白默默叹了口气,恳求地看了眼周彦礼,周椒言毕竟只是个上小学的小姑娘,还没仔细感受过母亲的温暖,就被父亲强硬撕开,不得不远离母亲。

周彦礼看到杨白的恳求,没说什么,只是让管家开饭了。

管家上前温声劝周椒言,说吃完饭可以天天看到杨白,杨白嘴笨说不出什么,只是在旁默默给周椒言擦干眼泪。

周椒言虽然只是个七八岁的小姑娘,但畸形的家庭让她聪慧敏感,比同龄人成熟不少,即使知道父亲的独占欲让她不能亲近母亲,但也没点破,哭着闹着撒娇要母亲抱。

她擦干眼泪,重新露出笑容,又是个甜美可爱的小姑娘。

晚饭周椒言不停分享着这段时间学校的新鲜事,杨白积极应和着,周彦礼时不时给他夹菜喂饭。

这个家庭晚餐的氛围虽然诡异,但却意外地热闹和谐,远远看过去,倒像是温馨甜蜜的一家人。

明天是杨白的生日,周椒言趁机闹着要和妈妈一起睡,周彦礼看在杨白前段时间情绪不高的份上,勉强同意了,私下告诫周椒言要好好哄着杨白。

夜晚两人难得聚在一起说了半晚的悄悄话,最后周椒言年纪小,白天在学校和家教那里消耗了大部分精力,实在是困得不行,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杨白神色温柔地看着熟睡的周椒言,当初从他肚子里出来的那个小小的婴儿,现在长这么大了。

当初自己对于周椒言的到来完全是抗拒的,但是受困于周彦礼,只能生下来。

周椒言出生后,他才生出些迟来的母爱,但是周彦礼对他占有欲极强,看不得杨白把爱分出去一点,周椒言刚到读书的年纪就迫不及待地把她赶去学校,剩余的时间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跟着家教学习各种技能,把周椒言的身心都挤占得慢慢的,没工夫来黏着杨白。

想到这里,杨白有些惆怅,对于周椒言更是愧疚,周彦礼只把她当做困住他的枷锁,毫无私情,在这样的家庭中长大,只怕长大又是第二个周彦礼。

杨白只能尽其所能给周椒言一点不被周彦礼察觉的爱意。

你以后就代我离开这里吧。杨白温柔地摸了摸周椒言柔软的发顶。

周椒言“唔”了一声,滚进杨白怀里,还是个小孩子呀。

周彦礼不希望别人觊觎杨白,因此杨白的生日虽在家里隆重举办,但在场的人除了他们一家就只有管家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