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不管你自己是怎么想的,至少他自己是那么认为的。”
“所以,这种程度的……‘惩罚’?”像是说到了什么有趣的词汇一样,苏暖白轻声笑了出来,“非但不会起到应有的效果,在某种程度上,说不定还恰好应上了一些愧疚和自责的心理,让他有种进行了‘补偿’的感觉。”
“……所以会更想守着你、护着你,弥补自己曾经做过的一切,”他看着陶青山怔神的双眼,缓慢地吐出了后半句话,“哪怕这种所谓的‘弥补’,只是单方面的疼痛。”
“继续这样下去,游弘方不会讨厌你,”苏暖白说,“反而会更喜欢你。”
“或者说……”他又笑了起来,却不知道是觉得有趣还是嘲讽,“……‘爱’?”
陶青山愣愣地盯着苏暖白看了好一会儿,终于没忍住开了口:“你学过心理学?”
也是没有料到这个人呆了这么好半晌,张口第一句话居然会是这个,苏暖白有些失笑,又觉得这种偶尔出现的脱线……或者应该说逃避的行为,简直可爱到让人心痒。
“用来伤人的刀,总是比人更懂得,该往哪里割更疼,”冲着陶青山眨了眨眼睛,苏暖白一边说着,还一边抬起手,在空中示意似的晃了晃,“不是吗?”
但可惜的是,那只形状优美、骨节分明的手,不管怎么看,都更适合持握乐器,而不是凶器。
“总之,”放下自己那只还在手腕上缠了纱布的手,苏暖白顿了顿,放柔了语气,“试着对游弘方好一点吧。”
不等面前的人对这个似乎与目的背道而驰的结论,给出什么反应,苏暖白就继续说了下去:“只有自以为得到了希望,却发现是被欺骗、背叛所带来的落差,才最能引发愤怒与疼痛。”
只不过,这份“愤怒”与“疼痛”所造成的后果,却并不一定是“厌恶”,而更大概率是对疼痛的恐惧、悲伤以及……远离。
唇边的笑容微微加深了几分,苏暖白将声音又放轻了几分。
“……青山不这么觉得吗?”
他没有得到回答。
但陶青山也确实没有否定他的说法。
并未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深入下去,苏暖白起身拿出自己的小提琴,按照之前说好的,为陶青山演奏了两首为他而作的曲子,又和他一起吃了午饭,才把人送出了门。
……看来之前的按摩,确实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看到陶青山仍旧有些别扭的走路姿势,苏暖白好几次都想提出自己把人送回去的建议,最后却都没有张口。
在那比自己还要完美的柔软外表之下,这个人的内里,是近乎疯狂的偏执。
而这种偏执,总会在一些小事上泄露出些许端倪。
好在经过了充分休息的身体,还是能够完成开车回家这个并不困难的行为的。
有些出乎陶青山意料的,游弘方并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