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青山没有说话，只是侧过头，弯着眸子看他。

秦天运愣了好一会儿，才陡然明白过来，一双眼睛不由地微微睁大。

他的嘴唇张合了数次，都没能成功地组织好语言，最后只能用力地闭紧，唇角都被压得往下。

好半天，秦天运才像是整理好了心情一样，张口出声：“是为了游弘方？”

这是他唯一能够想到的理由。

而他也确实知道，这个人前一阵子，正与游弘方处于矛盾之中。

陶青山没有立即给出回答。他视线微垂，由于前几日的高烧，而仍旧有些缺乏血色的双唇微微弯了弯，吐出轻软的声音：“我不知道。”

“我当时喝醉了。”

“那个混蛋趁人之危？！”秦天运差点没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

“不是，”陶青山摇了摇头，他的记忆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应该是我主动的，”他顿了顿，将描述又精确了几分，“是我主动……勾引的。”

54“不是季关宁也可以吧?”

秦天运呆了呆。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陶青山讨论这种事情，更没有想过，会从对方那里，听到这种与对方的性格不符的事情。

倒不如说，因为陶青山在某件事情上，表现得太过偏执，秦天运的脑海当中，甚至没有办法具体想象出，对方和游弘方之外的人在一起的模样。

好不容易才从那份惊愕当中回过神来，秦天运定了定神：“是为了游弘方？”

问题又回到了最开始的那个。

“我不知道，”然而，陶青山再次摇了摇头，说出了和刚才一模一样的回答，“我喝醉了。”

秦天运：……

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一脚踩进了循环怪圈的感觉。

但莫名地，秦天运的心情，反倒变得平静了下来。

“不过，我想，应该不是的，”陶青山再次开口，“至少……不全是。”

主动挑起这个话题，他显然并不是为了在这个人面前，重复那两句话。

“我大概……”陶青山停顿了一下，忽地笑了起来，“……只是想找个人做罢了。”

对方是谁，和游弘方又是什么关系，都无所谓他只是需要那个被证实无比有效的手段，来宣泄自己的情绪罢了。

看向面前又一次呆住了的秦天运，陶青山弯着眸子，露出不知道是苦恼还是困扰的表情：“毕竟失恋的人做出这种事情来，还是挺常见的不是吗？”

“……失恋？”敏锐地捕捉到了自己最在意的关键词，秦天运的手指都不由地弾动了一下。

陶青山眨了眨眼睛，忽然想起来似的“啊”了一声：“我忘记和你说了。”

“我不喜欢游弘方了。”

这句话实在说得太过轻巧随意，以至于秦天运一下子，都没能理解其中的含义。

但随即，前一阵子游弘方的异常表现，以及陶青山发烧病倒那天，对方与以往太过不同的态度，陡然间就在脑海当中浮现出来，隐约地指向了那个他一直没能意识到的答案。

只是……

“这算是失恋吗？”秦天运有点没能忍住笑容。

“当然算，”陶青山托着自己的下巴，“我又不是移情别恋，”他这么说着，语气里却满是以往提到游弘方的时候，绝不可能有的漫不经心，“……是我喜欢的那个人，突然消失了。”

秦天运没太听懂陶青山的话游弘方明明还好端端地在那里，甚至还对这个人，表现出了和过去截然不同的在意态度。

但他又有点不知道该怎样追问。

事实上，秦天运也并不是很想追问。

他只要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