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对方说出了要和自己试试的话来,季关宁却也并不认为,陶青山真的想和自己发展到这个地步至少不是一上来,就和自己发展到这种地步。
而他明知道这一点,却仍旧借着对方无法反抗的这个机会,做出了远比预想中更加过分的甚至于哪怕是现在回想起来,都感到有些心慌的行为。
季关宁无法确定,陶青山醒来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看向自己的时候,又会是什么样的眼神。
那些在放纵享乐时,尽数被抛到了脑后的担忧、紧张与焦虑,在头脑彻底变得冷静清醒之后,一股脑儿地扑了上来,季关宁没有办法不去思考,之后有可能降临的后果。
陶青山会后悔说出那样的话吗?会觉得他趁人之危吗?
会……讨厌他吗?
些微衣料摩挲的声响,透过并没有关实的落地窗传递过来,季关宁转过头,就看到床上的人扶着额头坐了起来。
他的脸上显然因为尚未消退的宿醉,而带着些许倦容,前一天晚上哭得太多的一双眼睛,还泛着些微的红,来自腰肢与下体的不适,让他起身的动作变得格外别扭缓慢,从宽大的领口当中裸露出来的成片印记,则昭显着他经历了怎样过分的欺凌。
有些零散与混乱的记忆,缓慢地在脑子里回笼,陶青山动作有些迟缓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件,并不属于自己的上衣,又抬起头,环顾了一圈这显然并非自己熟悉环境的房间然后终于对上了站在阳台上,隔着一扇落地窗注视着自己的人的双眼。
霎时间,昨天晚上这个人温柔侍弄自己时,那轻飘飘的、软绵绵的、落不到地面,又得不到满足的快感,一下子就变得清晰起来,让陶青山陡然被抛到了万里高空一般,生出一股难以忍受的失重眩晕。
几乎是立即的,他就伸手按住了自己的肚子,一把扯过离床不远的垃圾篓,侧身干呕起来。
季关宁的脸一瞬间就白了。他看着那个只看了自己一眼,就忍受不住地呕吐起来的人,攥着手机的指尖都不自觉地用力。
“我对你来说……就这么恶心吗?”季关宁想要让自己露出笑容,可僵硬的嘴角,却怎么都没有办法扬起,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更是如同被掐着脖子挤出来似的,显得干哑而刺耳。
可陶青山此刻显然没有功夫去关注这些。
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有进食的胃部里什么都没有,根本没有办法吐出任何东西,只是随着他并未消退的呕吐欲,一阵接一阵地抽搐着,传来难以忍受的尖锐疼痛,让陶青山的指尖都开始止不住地发抖。
季关宁也终于察觉了不对。他也顾不得再去收拾自己那乱七八糟的心情,大跨步走到了床边,扶住了全身都在冒汗的陶青山,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慌乱:“怎么了?哪里难受?”
“……疼……”陶青山的嘴唇哆嗦着,好半天才挤出了一点几乎听不到的声音,按着自己肚子的手也开始小幅度地抽搐。
目光也跟着落在陶青山的手上,季关宁一下子反应过来:“胃药、对,胃药……”
他下意识地想要起身,去找能够缓解怀里的人疼痛的药物,又没有办法放开怀里已经疼得连身体都无法直起的人,同时也想起了,自己根本就没有在这里准备这种东西的习惯,一时之间竟有些无措。
好在这种超出了限度的慌张并没有持续太久,季关宁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先去医院。”
他看了一眼陶青山光裸的双腿,一把扯过床单,把人包裹着抱了起来,用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下了楼。
市医院距离这里并不远,在季关宁擦着超速边缘的车速下,五分钟就足以让两人抵达目的地。
“就是穿着床单来急诊,真的有点丢脸……”有点恹恹地靠在急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