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季关宁等来的,却是陶青山和游弘方之间的婚礼。

在看到那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时候,季关宁的大脑是完全空白的,连最基本的思考都无法进行。

他觉得自己应该庆幸,在毕业离开学校之后,自己和陶青山之间接触的机会,也就随之减少了,可最终,他却还是没忍住,找了个理由进了游弘方所在的公司。

以双方长辈之间的关系,这种事情实在再轻易不过。

季关宁见到陶青山的机会并没有增加,只是终于,他时不时地,就能从游弘方的口中,听到那个人的名字,知晓对方与过往并没有太多差别的境况。

对上陶青山直直地望过来的视线,季关宁一点点地翘起了嘴角,露出了一个略带嘲讽的笑容:“你觉得可能吗?”

在听到游弘方说,想要和陶青山好好地过下去的时候,季关宁觉得,自己是感到高兴的。高兴于这场折磨陶青山,也折磨自己的感情,终于可以划上一个代表了终结的、还算圆满句号。

可是,在听到游弘方醉醺醺地靠在沙发里,喃喃着“他说他不喜欢我了”的时候季关宁几乎无法形容自己那时候的心情。

甚至于直到现在,他也仍有一种身处于梦中的不真实感。

但也正因如此,季关宁才越发不知道,自己究竟希望得到一个怎样的结局。

“那么,”陶青山眼中的笑意更加明显了,“这是一场试探?”

季关宁不说话了。

事实上,连他自己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突然说出那样的话来。

“又或者,只是和以前一样,”而眼前的人,似乎并没有去在意他的沉默,弯着唇角继续说了下去,“是又一场精心设计的愚弄的开端?”

心脏仿佛被针扎了似的,陡地传来一阵细微尖锐的疼痛,季关宁猛地抬起头,张口想要为自己为过去所有自己做出的行为进行解释。可他喉咙里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径直打断了。

“如果是那样的话,”对面的人一边说着,一边重新在沙发里坐了下来,轻笑着看着他,“好啊。”

季关宁的大脑霎时间陷入了空白。

良久,他才像是终于回过了神一样,艰难地从嗓子眼里,挤出了稍显古怪扭曲的简短音节:“什么?”

“我说‘好啊’,”没有任何不耐地,把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陶青山望着季关宁的眼睛,语调低缓而清晰,“我跟你试试。”

刚刚恢复了运转的脑子,又一次陷入了宕机,季关宁甚至觉得自己发出来的声音,带上了一点机械卡顿时会产生的噪音:“为什么?”

“因为你不喜欢我,也不会在和我的相处中喜欢上我,对吗?”而对面的人给出的回答,更是怪异得让季关宁无法理解,“而且我也有点好奇,”陶青山轻声笑了一下,“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又或者,仅仅是为了看你现在的反应?”

陶青山歪了歪脑袋:“你该不会完全没有想过,如果我答应了要怎么做吧?”

“当然,最重要的是,”陶青山弯起眸子,唇齿间吐出的字音,比刚才还要低哑轻软,“要是知道了我和你在一起的事情……弘方一定就会讨厌我了吧?”

季关宁说不上来自己此刻的感受。他只是觉得,眼前的人很美。

那是一种有别于对方最初与自己相识时的柔软无害,以及两人的关系单方面变得恶劣之后的,那种安静与顽固,而是一种更具攻击性的季关宁不知道用“颓靡”这个词来形容,是不是算得上贴切艳丽。

他甚至觉得,对方应该在指间夹上一支点燃的烟,于话音落下之后,朝着前方轻轻地喷吐出一道缭绕的白雾。

但陶青山从来不抽烟。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