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倍教训回来。”
刚来没多久,还对自己的这个老板,还没有太多了解的小姑娘愣愣地点头,好半天都没能回过神来。直到身旁一声重重踹上了桌子的巨响炸开,她才陡地被惊醒一样,睁大了眼睛看向边上,刚刚还笑呵呵地说着话,这会儿却连眼睛都在冒火的人。
“生日生日生日,他每个生日你都那么费心准备,结果呢?!”本就不低的音调,随着怒气的上涨,被拉得更高,即便不用去看说话的人的表情,也能猜到对方此刻,是怎样怒气腾腾的模样,“你明明就知道”
他根本就不在乎。
彻底合上的电梯门,将办公室内的声音隔绝在外,陶青山却能猜到那后半截,未能被耳朵捕捉到的话语。
总归已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了。从大学到工作,再到自己创立了这个独立工作室,从同学的嘴里,从导师的口中,甚至从那些因婚姻到了联合,而被划归进了家庭范畴里的亲人
所有人的用词都大同小异,以至于陶青山有时候只需要听个开头,就能猜出后续将会跟上的内容。
抬手扯了扯脖子上已经有些旧了的红围巾,将自己的下巴一起包裹其中,陶青山迈步走出了大楼的大门。
初春的天气依旧是冷的。从口鼻间呼出的气息,在空气中形成明显的白雾,被迎面扑来的风一吹,就飘飘摇摇地散了。
脖子上的围巾,是游弘方在陶青山大学毕业的那年给他买的。当时对方因为一些事情,被暂时吊销了驾照,为了能够在一大早赶到机场接人,就找陶青山当了临时的司机。
因为游弘方是突然找上门的,陶青山出门的也急,最外面的大衣里面,只穿了薄薄的一层,和游弘方一起站在机场外面等了半小时之后,露在外面的脖子,就被冻得有些发红了。
这条围巾,当时就挂在陶青山左手边的玻璃窗后面,第一个架子上最靠门的位置上。
三条仅有颜色不同的围巾,紧挨着挂在那里,其中灰色的那条看起来最为柔软,也和他当天穿的衣服颜色,最为搭配。
但或许是陶青山的目光落点,让游弘方产生了误会,所以他眼睛也没眨地要了红色的那条没什么奇怪的,那两条围巾挨得实在太近了,就是换了陶青山在一旁,肯定也分辨不出,自己当时看的,究竟是其中的哪一条。
其实红色也不错。
于是他这么想着,把那条被随手丢过来的围巾,一点点地缠绕上自己的脖颈。
直到现在,陶青山也记得这条围巾的标价。
1099。
比他在学校附近打工一个月能结余下的钱,还要多上那么一点点,对他来说,是需要考虑很久很久,依旧没法下定决心去买的价格。
缓步经过一个拐向菜市场的路口,陶青山走进商场,踩上了往下的电梯现在并不是一个好的买菜的时间,新鲜的、高质的食材,在很多地方,都已经被挑了干净。
但被刻意调高的价格,总能称为一道特定的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