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来打破两人之间的这份沉默,视线却倏地捕捉到了对方脖颈上,因侧身而朝向了自己方向,显得格外分明的殷红吻痕。

中午对方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时,并不存在的吻痕。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一瞬间爆裂开来一样,游弘方顿时觉得自己的耳中一片轰鸣,整个人也如同被某种东西笼罩一般,连一丁点都无法动弹。

而这样长久的凝视,显然足以让另一个人察觉异样。

忍不住抬起手,顺着游弘方的目光,摸了摸自己的后颈,陶青山有些茫然地偏了下头他理所当然的摸不出什么。

那些殷红的印记,并不会让皮肤的触感产生任何变化。

但陶青山终究不是傻子。眼前的人的表现,已经充分地说明了状况。

说实话……有点意外。

他一直以为,像秦天运这种动不动就害羞的人,应该会尽量避免在自己的身上,留下太过明显的痕迹的来着。

唇边的笑容在浮现出的一瞬,就消散开来,陶青山叹了口气,正要开口说话,就见眼前的人终于回过神来一样,艰难地将发僵的嘴角扯开一个弧度:“最近白天的蚊子也这么多了吗?你们工作室是不是需要……”

或许是觉得这种话光是说出口,就已经显得太过自欺欺人,游弘方终于还是没能说完,唇边的笑容也没能继续维持住。

“……是谁?”良久,他才再次张口,从嗓子眼里挤出的声音,却低哑而干涩,“季关宁?苏暖白?”说到这里,游弘方停顿了一下,似乎是觉得最后的这个选项有点可笑,忍不住轻嗤了一声,“又或者……秦天运?”

“觉得你会在那之后和其他人断了果然是我太自作多情了吗?”

陶青山没有回答,就那么微微仰着头与他对视。然后那双烟灰色的眼睛,忽地微微弯了起来,晕开些微的无奈与温柔。

他说:“你应该生气的。”

一瞬间,所有被拼死压抑的情绪,如挤压到了极限的气球一样,猛然爆炸开来。

还残留着少许汤汁与油渍的瓷盘猛然被摔在地上,发出清晰的碎裂声响:“我问你是谁?!”

这是陶青山第一次见到游弘方砸东西。好一会儿,他才察觉到自己裸露出来的脚踝,被飞溅的碎瓷片,给划出了一道小口。

不深,却仍有鲜血渗出,沿着稍显清瘦的线条往下流。

几乎是下意识地,陶青山就往后收了收脚,让那道伤口在被眼前的人注意到之前,就藏到对方目光之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