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晚晚苦涩道:“所以宋远他……在工作和我之间,选择了工作。他根本就不在乎我……”
江明月说:“别想那么多。既然分开?了,就不要再惦记了。”
崔晚晚拽着江明月的胳膊摇来摇去:“你说得轻松!要是分手的是你,你还?能这么冷静吗?”
驻唱的民谣歌手唱出舒缓轻和的音调。
温柔的吉他声中,江明月垂着眼眸,像是在跟自?己说:“我能。我相信时?间和距离会让我忘了他的。”
崔晚晚惆怅不已:“好吧。”她酒意?上头,开?始指天立誓,“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谈男大了!一毕业就分手,真吃不消。”
江明月端着玻璃杯,正准备喝,忽然发现杯子里的橙汁已经喝完了,只剩下一堆方方正正的冰块,占了玻璃杯三分之一的容量。
冰块折射出酒吧的灯光,仿佛构筑了另一个虚无?的霓虹世界。
江明月搁下杯子,轻轻牵了下唇角,像是在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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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晚晚的酒量相当好,一般不会喝醉。
但今天她明显醉了。可能是因为江明月承诺了要带她回家,她毫无?后顾之忧,便放纵自?己大醉一场。
江明月结了帐,拖着崔晚晚往酒馆外面走。
崔晚晚脚步虚浮,将大半身体的重量压在江明月身上。江明月单手揽着她,另一只手腾出来找手机打车。
几名彪形大汉悄无声息地朝她们俩围聚过来。
夜深了,街上很安静,这几个人出现得格外突兀。
其中一个壮汉翻出手机相册,对比之后,冲旁边几人点了点头。
一名个头较高的男人快步上前,狠狠推了一把江明月。
江明月猝不及防,险些摔倒,向后踉跄几步才站稳,后背重重地磕在酒馆的外墙上,痛得她轻轻吸气。
失去搀扶的醉鬼崔晚晚摇摇欲坠,江明月顾不上后背的疼,迈步上前?扶稳崔晚晚,抬眸看?着几名突然出现的壮汉,冷声问:“你们是谁?”
没人回答她,而是纷纷捏着拳头上前?。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树丛里窜出了两道黑色人影,飞奔过来,冲着这几名壮汉拳打脚踢。
江明月看?得眼花缭乱,赶紧拖着崔晚晚往边上躲。
那两个黑衣男人迅速将所有壮汉撂倒。其中一个方脸朝江明月走了过去。
江明月扫了眼周边的地?形,往后退到一个监控的下方。
方脸紧张地?搓了下手,小心询问:“江小姐,您还?好吧?”
江明月有些反应不过来:“你们又是谁?”
另一个圆脸走过来说:“我们是林总派来……”
方脸猛地?拿胳膊肘撞了他一下,把话接过来:“保护您的,呵呵,是林总派来保护您的。”
江明月不记得自?己认识哪位“林总”,想了一会儿才迟疑问道:“林逸?”
两名保镖猛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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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北城的沈归时?从睡梦中惊醒。
他猛地?坐了起来,惊魂未定地?大口呼吸。下意?识地?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想给江明月打个电话。
意?识逐渐回笼,他想起自?己已经被江明月拉黑了,根本打不通她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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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典礼那天晚上,他在江明月的车子旁边枯等到了半夜,她始终没有出现。
那时?他终于确定,她不想再看?见他了,一点余地?都不给,就是要彻彻底底地?把他从生?命中剥离。
那个夜晚,他游魂一样回到了海城名邸,脑中始终回荡着她那一句“限期你三天之内,从我的房子里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