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凄楚的哭声在车厢里回荡,宛若夜里不屈的幽魂。

莫逾谦始终一言不发,脸上甚至没有半点儿波澜。

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人,表面上看起来谦逊温和,但内里从来是冷硬心肠的。

这辈子能走进他心里,戳伤他的,也只有那一个人。

客房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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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李小婉送回莫家老宅,车子里就只剩静默。

前后隔板没有档上,坐在副驾驶的陈右有些紧张的滚了滚喉咙,他隐约觉得自己又行了。

还好他刚刚没有糊涂到站错到李小婉的队列上,否则今晚就是他的死期。

从后视镜里偷眼打量坐在后座的男人。

莫逾谦依旧是刚才的姿势,文雅内敛的一张脸,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

显然刚刚那件事情影响不了他分毫。

陈右试探着开口:“司长,现在是要回别墅吗?”

男人像是没听到,好一会儿才垂下眸子,语气淡淡:“去酒店。”

啊?

陈右张了张嘴,又迷茫了。

...

这家酒店是莫逾谦跟李小婉结婚那会儿常订的。

那时候有老爷子和李家的人压着,非要让莫逾谦和李小婉一起住,他便经常不回家,不工作时候直接就住在了酒店里。

但自从莘澜回到莫家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过来了。

男人拿着酒杯,站在落地窗前往,驻足往下看。

额前散乱的短发略遮住他的眼睛,投下的暗影使得那双眸子仿佛暴风雨前宁静的海面,压抑着难解的情绪,映不出半分光亮,沉黑一片。

整间屋子都陷在黑暗里,单靠窗外城市的那一点霓虹灯影照出模糊的轮廓。

桌上的白兰地喝了小半瓶,身体明明很疲累了,意识却十分清晰。

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他始终没有理会,但那声音锲而不舍,仿佛他不开门便要敲到天花地老。

莫逾谦终于收回视线,转过身看向玄关处紧闭的门板。

他没应声,但门外的人似乎知道自己已经被注意,突然出声:“您好,酒店服务。”

女人没有刻意变换声调,依旧是那媚得能腻死人的嗓音,透过门板钻进他的耳朵里。

男人表情未变,只是捏着高脚杯的手指,十分有规律的敲击着杯口,好似一只标记他忍耐力的计时器。

敲门声忽然停下,之后是长久的沉默,连女人的声音也消失不见。

就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他醉酒后的幻想。

莫逾谦指尖一顿,突兀的停滞了敲击的动作,盯着门板的视线逐渐冰冷起来。

他把杯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跨腿往玄关处走去。

脚步不受控制的加快,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作用,他竟突然感觉心跳得厉害。

打开门的一瞬,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住。

门外一个人也没有,走廊外的灯光映出一片空旷,跟漆黑的房间相比,仿佛另一个世界。

血液像是瞬间凝固,然后开始倒流,莫逾谦的脸色骤然沉了下来,前所未有的恐慌突然朝他袭来。

那种感觉,仿佛回到了几年前,接到莘亦伯电话的那天。

“先生,您需要酒店服务吗?”一道带笑的声音从走廊拐角处探出来。

那个声音和莘澜的身影几乎同时出现在莫逾谦眼前。

她弯着眼睛看着他笑,并不为自己刚刚的恶作剧而感到丝毫的愧疚。

男人站在门内,漆黑的眸子越发冷厉的凝在她身上。

莘澜扭着腰从拐角走出来。

她身上已经不是刚刚那件红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