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不够自信，旁边的李小婉总时不时靠过来，低声向他询问。

他偶尔会应她一句，语气里听不出丝毫的不耐，只有无尽的淡漠。

但李小婉似乎很受鼓舞，心情好了许多，出价也自信了不少。

接下来的一个拍品，她似乎很有兴趣，是一副刚从国外寻回的宋代国画，算得上这场拍卖会的重量级拍品。

李小婉出了几次价，总有人追价。

她似乎不太能应付这样的状况，当价格突破千万时，她开始有些犹豫。

“逾谦...还要往下拍吗？”

莫逾谦眸子微垂，长指摆弄着手上的手机，淡淡说了一句：“五千万。”

李小婉楞了片刻才明白他的意思，举牌喊了五千万。

现场有片刻的静默，从一千万跳价到五千万，属实有些出乎意料。这副虽然是古画，但并不是名家遗作，先前复原时也有些缺陷，不一定值得那么多钱。

更何况出价人是莫逾谦，他既然出了这样高的价格，说明对这幅画有兴趣，其他人也不是没眼色，总不好跟他抢。

“五千万一次。”

“五千万两次。”拍卖师在台上重复报价，台下依旧静默。

“五千万...”

就在拍卖师举锤将要落定之时，旁边的角落里忽然举起一个小牌子，女人含娇带媚的声音忽然传来：

“五千五百万。”

拍卖会

拍卖会

女人的声音在静默的大厅里显得极为突兀。

莫逾谦心头一窒，不自觉循声望过去。

那娇小玲珑的身影坐在角落的阴影里，身子被高高的椅背遮挡，竟只能看到她座椅外伸出的闪着两片的红色裙摆，再不能看到其他。

他盯着那个座椅久久没有挪开，视线仿佛能穿透椅背，看清对面那人。

半晌，莫逾谦似想到什么，又淡淡收回视线，面目再度漠然起来。

“逾谦，还要继续拍吗？”李小婉又开始犹豫，毕竟掏的是莫逾谦的钱，她小心翼翼，更害怕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随你。”男人神色平淡，语气里听不出丝毫情绪。

李小婉提了一口气，继续举牌。

然而角落里的那个女人似乎跟她杠上了，每次都在最后一刻，多出五百万压她。

像是猫鼠游戏，那个看不清面目的女人是那只猫，而她则是那只被她戏耍玩弄的鼠。

满场就听见两个女人互相竞价的声音。

时间一长，李小婉也来了脾气，跟着紧追不舍。

那女人却是寸步不让，价格从五千万径自往九位数狂飙而去，引得满场唏嘘。

毕竟花的不是自己的钱，李小婉眼看价格刹不住车，赶紧气哄哄停了手。

“九千五百万还有要加价的吗？”

拍卖师的声音十分激昂，目光直直望向座位上的李小婉，很明显在等待她的出价。

李小婉深吸了一口气，她紧抿着嘴，握着竞价牌的手不甘心的扭动。

她的好胜心全被那个女人给挑起来了，转头看向一旁的莫逾谦，她希望他能像刚刚那样，再给她一句话，这样她也会继续往下竞拍。

然而，他始终没有任何反应，身子没有抬眼，就像是完全不知道她在向他求助。

“九千五百万一次，九千五百万两次...”拍卖师拉长了尾调，目光始终定在李小婉身上。

李小婉深吸了一口气，垂着眼睛只作没听到。

“五千九百万三次！成交！”一锤定音：“这幅宋末青山图属于这位小姐。”

全场顿时爆发出一阵激烈的掌声，毕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