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祀琛这人滴水不漏,每句话都答得模棱两可,听起来好像是那么一回事,可仔细琢磨,就会发现他从头到尾都没给过对方一个确切的答复。

就比如刚刚提到沈老爷子,他只说老人家会回国,却没说他一定会出席订婚宴。

只是他比平日里温和的语气和态度,一时竟蒙蔽了这几人的焦点,加之他们几个又急于跟他攀关系,更容易将他说的话理解成他们希望的意思,根本没发现其中的猫腻。

莘澜咬着烟嘴,嘴角露出嘲讽的弧度。

这男人很擅长伪装,表面看起来温和无害的时候,难说他背后藏着什么心思。

吐出一口烟,莘澜轻笑。

今晚的这场家宴,还真比她想象的更有意思。

...

吃完饭,莘澜到屋外抽烟。

花园里亮着灯,她倚在墙角,叼了根烟在嘴上,目光眺向远处。

独栋别墅的院子很大,花园中间原本有棵很大的梧桐,小时候她常在上面绑秋千玩,如今连树桩都不见踪影,只剩一地光秃秃冷冰冰的硬化石板。

这个的花园,早没有了她记忆里的样子。

她跟莘母的所有回忆,都随着那些亲手种下的花木的消失,也从这栋房子里消失了。

正有些怅然,旁边的大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一抹颀长高大的身影从房子里走出来。

莘澜站在暗处,沈祀琛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发现她。

男人讲着手机缓步走到花园里,没说几句便挂断了电话。拿着手机,他举目四顾,似乎想在这里找到什么。

莘澜注视着他的背影,“叮”地一声弹开了火机盖,橘色的火焰缓缓燃出,黑暗中映出她明媚的五官。

这点微小的动静足够引起沈祀琛的注意,他后背肌肉陡然紧缩,寻着声音侧头看来,凌厉的目光精准地将她擒住。

莘澜眼睛睨着他,深吸了一口气,嘴上橘红的火光在黑暗中闪烁:“在找我吗?”

沈祀琛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转身迈着长腿便朝走过去。

他在莘澜面前站定,颀长的身形投下的暗影将她整个人都罩住,只剩嘴间叼的那一抹橘红,显得越发妖艳。

“要不要来一口?”

见他不说话,她轻笑着把手里的烟递过去,烟嘴刚凑到沈祀琛嘴边,手腕就突然被他一把攥住。

男人把她往前扯了一步,垂下的目光落在她戴着手镯的手腕上,他面无表情,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情绪:

“怎么突然戴这个?”

肿胀

肿胀

莘澜有一瞬间的呆怔,没想到沈祀琛会注意这个。

但他观察力向来锋锐,不然也不可能从沈家那一众人选里脱颖而出,成为沈氏的掌权人。

勾唇轻笑,她踮着脚靠过去,嘴唇几乎要抵到他的薄唇上。

“怎么?姐夫对女人的饰品也有兴趣?”

莘澜压低了音量,说话间,嘴唇与他轻微碰触,只是一触即离,并没有做什么多余的事,但这似有若无的碰触,却让气氛陡然暧昧起来。

男人眼睫微垂,目光从手腕转至她的红唇上,嗓音里含上细微的沙哑:“不是说你不在京市么?”

被他当面戳破谎言,莘澜脸上没有半点心虚,嘴角勾起的弧度越发明显。

她抬起另一只手,捏着男人的衣襟滑动,嘴上漫不经心的继续撒着谎:“你打电话过来的那天,我确实不在嘛。”

她嘴上不走心,手指却已经从男人的衬衫领口里伸进去,贴着他的脖颈往下撩。

莘澜的手指微凉,长长的指甲刮在他的锁骨上,一瞬间酥到骨头缝里。

沈祀琛微微含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