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大半天的时光就过去了。
是直到回到家里,检查自己身上被蚊子咬了几个包之后,许若才发现,这一天平淡得像流水账一样。
可许若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小时候觉得生活要有声有色才好,可长大后才发现流水账也没什么不好。
这代表现阶段生活安然,没有强烈却短暂的喜悦,难以抒发的苦闷,催心肝的痛苦。
希望生活里什么波澜都不要有,就这样平淡安稳就好。
大哥一家,在婆婆家里住了五天。
那五天时晴时雨,许若常常会和他们待在一起。
天气好时他们会去山里转转,下雨就一起打麻将,她牌技不好,有时候陈星彻不玩,在一边指导她玩,她却还是输,把陈星彻输急眼了,气得他出去抽烟。
许若看他那样,却有种莫名的愉悦。
大哥一家在第六天时离开,而许若也在当天接到朋友的电话对方即将在两日之后回国。
许若打算在两日之内把房子打扫一遍再搬走。
这天上午起床之后,许若正准备把床单洗了。
隐约听到有人敲门。
许若走出卧室,敲门声更清晰了几分,她加快步子去开门。
谁知刚打开门,迎面有一个黑色的东西砸过来,许若本能去接,差点没接住。
将那东西抱到怀里,许若才看清是一个头盔。
再看刚刚把头盔丢给她的人,一只胳膊懒懒垂下,另一只胳膊把头盔夹在腋下,似笑非笑盯着她。
而他身后是大哥发小的黑色摩托车。
许若问:“干吗?”
“带你去个地儿。”两句话几乎同时说出来。
许若顿了下,才问:“去哪。”
陈星彻眸光微微亮起,她没直接说“不去”,说明有戏。
他笑:“还记得《幸福面馆》吗。”
许若呼吸一滞。
显然,她在想起《幸福面馆》的同一时间,也想起这部纪录片有很长一段都是在重庆拍的,当初这部影片还没成型时,他给她看的样片就是重庆部分。
陈星彻从她的微表情里,看出她已经想到了这一点。
他开门见山道:“要不要去看看?”
许若张张口,又合上,最后把视线落在他只敢微微踮在地上的左脚,问:“你脚行吗。”
“行。”陈星彻说,“只要你去,没什么不行的。”
这话说得直白,却有点打动人。
许若心里其实也想去。
于是就很干脆地答应下来:“那好。”
“穿个外套。”他又提醒,“骑快了,风凉。”
许若点头,回屋把她带来的唯一一件薄外套穿上。
他们在大雾四起时动身。
一路疾驰,从白茫茫穿入到白茫茫,山路蜿蜒,不知道下一个转弯会遇到什么,但他从上车开始,就加足了马力往前狂飙。
他只有在下坡时偶尔遇到迎面而上的路人时,才会急急收速,每次她都猝不及防地重重撞到他的后背上。
她用力抓紧他的衣襟,指甲泛白。
却还是不稳。
于是她从后面紧紧抱住他紧实有力的腰。
这个动作是出于安全着想,许若自认心里没鬼,从里到外都坦坦荡荡,可不知道为什么,当她真的抱住他,感受到他的体温和气味透过布料传到身体里的时候,一瞬间眉心微动。
陈星彻察觉到她的靠近,感觉心口被烫了一下,微微转头,从后视镜看她。
她没解释什么,只说:“专心看路。”
他目光微凝,这一点烧灼从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