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河塘对岸有个人影,比人都高的荷叶密密匝匝,风吹过来,大片泼墨似的浓绿就把他挡了个严实,风再吹一下,那抹绿雾稍稍弥散,又把他露出来。
许若像是看到了希望。
她终于不再硬抗,掏出手机拨打通他的电话。
从荷叶的缝隙里,看到陈星彻掏出了手机,却是愣了愣,才接起来。
许若没说“喂”,想到有求于他,第一句话还有点别扭:“我在你对面,你过来。”
陈星彻四下张望一番。
许若有气无力提醒:“左后方,树底下。”
陈星彻第一眼还是没看到,再看两次,终于透过层层荷叶,看到了柳树下的许若。
他笑了下,问:“那么热,出来干吗,找我的?”
许若捂了捂肚子,没说话。
陈星彻掰了根草棒咬嘴上,俨然没听出许若的异样,笑笑又说:“你过来呗,这边没别人,就一个钓鱼的大哥。”
许若感到下腹一阵涌动,她咬了咬唇,扶着树干站了起来,深呼一口气说:“我肚子疼,你……”
许若说不出完整的话,不知道为什么,连着胃也不舒服,还有点想吐。
陈星彻静了一秒。
这才意识到什么。
许若看到他猛然起步,疯狂地朝她这边跑过来。
陈星彻跑得好快好快,许若恍惚间只能看到残影,有那么一刻,许若感觉连风都追不上他。
就这么狂奔,狂奔!
他一口气跑到许若面前,喘着粗气问:“怎么了?”
许若说:“痛经。”
陈星彻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拧眉问:“痛经还跑出来?”
“没卫生巾了。”
许若回答这两句话的时候都是闭着眼的,疼得不想喘气,不想睁眼。
陈星彻紧咬着牙,眼眸黑得很渗人。
他没再说什么,上前两步,想把许若拦腰抱起,许若躲了一下:“别,好像弄裤子上了,脏。”
陈星彻没有笑意地看她一眼,还是把她抱了起来。
许若闭上了眼,安心地躺在陈星彻怀里,也没问他是去买卫生巾,还是先把她送回家。
怎么样都好。
人一旦有了依靠,就不需要再操心费神。
陈星彻最后还是把许若送回了家。
他把她放在沙发上,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疼痛让许若昏沉,却又令她无法入睡。
大概十分钟的样子,大门响了两下。
院子里有脚步声。
紧接着听到屋门响,陈星彻进了门,把一袋东西“啪”的扔在桌子上。
许若没怀疑他会折回来。
那会儿止疼药的药效有了些微作用,她没刚开始那么难受,强撑着是可以起身的。
于是她慢悠悠起了身,捞起袋子就进了卫生间。
到卫生间把裤子换下来,清洗了一番,拿卫生巾的时候,冷不丁一愣。
她知道他离开是为了给她买卫生巾。
却没想到里面还有一包红糖,和一个明显在货架上积灰许久的热水袋。
再出卫生间的时候,许若看到陈星彻坐在屋门口抽烟。
她不声不响站在那看了他一会儿,这才发现他还是穿上午的衣服,裤腿和鞋子上还都是泥土。
许若捂着还在疼的肚子走过去,问:“你在池塘干什么呢?”
话说出口许若都想咬自己舌头,傻子都能听出来她在没话找话。
陈星彻转头瞥她一眼,眼神冷冷的:“瞎遛达。”
“啊?”
“你不让我进你家门,我没地